太史筝却又拿起一支梨木簪,同浮元子神秘道:“圆子,你待会用个瞧上去极贵的木盒子,将这梨木簪装起来,越华丽越好,然后我跟你说,你就……”
如此,一番贴耳嘱咐,浮元子在听罢后心领神会,与之默契地应了声:“好,我明白了,娘子先去,这边放心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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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屋那头,邹霜桐从坐下后就不老实地东张西望,她瞧着屋内的陈设添置了不少,是看这也好奇,看那也好奇,起身绕了一圈刚把妆台上的胭脂拿起来,太史筝就进了屋。
邹霜桐慌得将粉盒搁下,却听砰的一声,粉盒竟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两相对视,些许尴尬。
太史筝这下总算知道,齐以君为何这么不愿与府中的人交往了,这些人的作为,实在是让人无法评价。
带着一丝无奈的笑,筝开了口:“植松媳妇,喜欢这颜色?不若送你?”
“不用不用,我只是随便瞧瞧。”
邹霜桐赶忙俯身将粉盒放回原处。她还想着从太史筝这捞些好的,这些蝇头小利,哪里比得上那些名贵器物。这个算盘她还是能打的过来。
太史筝见状也没在多说,邀了人回到桌边坐下。 二人对坐无言,邹霜桐倒不认生地奉承起太史筝来,“嫂嫂今日在苍云亭的一番话,真是如雷贯耳,叫人醍醐灌顶的很呐!我当是与您一般觉得堂嫂操劳辛劳,大哥是该多多关爱才是——”
太史筝听闻只想冷笑,她是真不知眼前这人脸上到底画了几张皮,便没去作答。
说话间,浮元子端着好些个精致木盒走进来,只瞧她刚将东西端上桌,邹霜桐的双眼就再难从桌面移开。
太史筝回眸瞟了浮元子一眼,主仆俩眼神一对,浮元子就赶忙偷偷将那装有梨木簪的华丽木盒,不经意地摆向离邹霜桐近的那一边。
但见那木盒在一众盒子中甚是扎眼。
邹霜桐才被吸引着准备伸手去拿,就被瞅准时机的浮元子一把抢走,作势道:“哎呀呀,奴婢好生糊涂。怎么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拿混过来呢!娘子饶命,饶命。奴婢这就将东西搁回去,还望娘子莫怪……”
邹霜桐闻得此言贪欲大起,她非得要一探究竟,便央求起太史筝,“嫂嫂,这是什么好东西?您瞧,这东西拿都拿来了?能否留下叫弟媳开开眼?”
很好,鱼咬钩了。
太史筝接过浮元子手中木盒,似为难,似不舍般与邹霜桐欲擒故纵道:“啊?那咱可说好,就只是…看看——”
邹霜桐满怀期待地点点头,可她是小人,说话作不作数。全凭她心情做主。
只是,等到木盒在她眼前缓缓打开,木盒中的首饰彻底出现。邹霜桐把头一歪,只觉大跌眼镜。
什么啊?这不就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
嵌玉木簪……
第35章 忽悠
砰的一声, 木盒紧闭。
邹霜桐为之一惊,她还未细细琢磨出这盒中之物有何特别,就被太史筝急不可耐地合了上。
这不禁让邹霜桐犯起了嘀咕。
看来, 这还真有可能是个好东西, 不然眼前人怎会如此小气?看都不让好好看呢!
兴许是她见识浅薄,只知道金银翡翠玉玛瑙, 不知世上还有此等奇珍异宝。
要知道往往最高端的东西,就是这般朴实无华, 却大多价值不菲!
太史筝瞧对面人正垂眸思量,便知道自己该再添些油醋, 叫她闻得见这饵香, “好了,植松媳妇你看也看过了。圆子, 去把东西放回库房。唉——切记, 给它单独搁起来,切不能再弄混了。”
见太史筝这么说,
邹霜桐本犹豫着该不该多嘴相问。
可眼下不同了, 她这得陇望蜀, 贪得无厌的性子,岂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问, 必须得问, 还得问得明明白白!
邹霜桐便伸了伸手,想碰木盒却又被太史筝故意躲开。她道:“我说嫂嫂, 您这么急作甚?这东西搁在这儿,还能飞了不成?”
“只是嫂嫂, 弟媳实在好奇,我能否问问这盒里的嵌玉簪到底是何来路?竟叫嫂嫂这么宝贵。想必定是什么稀世之珍, 不然嫂嫂怎么看都不舍得让弟媳多看一眼?”
“妯娌之间,嫂嫂这么做,真是好生小气。”
如此,邹霜桐倒嗔怪起来。
太史筝没恼,她这戏得做全,只瞧她故作羞愧,伸手又把木盒从浮元子手里掏了回来。
待到轻轻将盒子按在桌案。 筝说:“弟媳还真是眼尖,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一瞧弟媳就是见过大世面。”
太史筝将人先捧得高高的,叫邹霜桐人飘飘的。而后再继续道:“只是弟媳这么说倒实在冤枉我了,我哪里是小气。还不是因为这东西……确实可遇不可求。”
可不是可遇不可求吗……
齐鲤元这辈子心血来潮的事多了,给女眷做簪子还是头一次。可谓是:天子手作,限量赠送。
只是齐鲤元给筝她们做的东西实在太多,多到筝有时都分不清。筝曾一度认为,做皇帝对于齐鲤元来说着实有些屈才。
毕竟他可是个只看《天工开物》,《齐民要术》,不读四书五经,被先帝认定为“废柴”的皇帝。
再回到桌案前,邹霜桐一听太史筝这么说,立刻被勾得死死的。她往前凑了凑,跟着惊叹了句:“如何可遇不可求?嫂嫂,您快跟我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