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
自己怎么就混到这辈分了?
吴婶有些疑惑,可她还是什么也没说,只伸手握了握措措的小爪,接茬道:“这有什么麻烦,交给我了。不过真是稀奇,二郎君还能送娘子只小狗。您可不知道,我们二郎君其实可怕狗了,小时候碰着狗都是绕的远远的。兴许现在是好些了,但能送您一只,我也是没想到。”
吴婶说罢欣慰地笑起,筝惊讶地看向她,张张嘴却没说话。
吴婶收回摸狗爪的手,转身为太史筝将火炉烧暖,“诶,对了娘子,这食盒可是您的东西?我瞧它搁在外头就想着拿来问问,这里头装着什么?”
“哦,您不说我都给忘了。这里头装的是从邶王府拿回来的鹿排。”
筝说着将小狗搁在大腿面上,在靠近火源的地方给它擦了擦头。
这让本还有些打颤的小狗,一点点暖和起来。
“鹿排!那可真是好东西。明儿我就让厨房给咱们做了。”
吴婶好奇着打开食盒,只是这新鲜的鹿排边上怎么还有本书?她不觉将书掏出,提溜到了太史筝面前,“娘子这东西也是您从邶王府带回来的?”
幸好,这《素女经》被齐佳觅用彩纸包了起来,不若就这么赤/裸/裸摆在吴婶面前。 太史筝当是颜面扫地。
筝不经意间抬眸看见吴婶手中的书本,眼眸从放松的状态,越瞪越大。
她慌忙夺去,开口时磕磕巴巴,“咳咳,是……是我从邶王府带回来的。吴婶你将鹿肉带出去吧,我,我给措措擦干,就要睡了。啊,还有郎君说要你帮他拿套换洗衣裳送去浴间……”
吴婶被她的反应弄得莫名其妙。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要睡了?二郎君不是还没从浴间回来呢?可主家都发话了,她还能再说什么?
吴婶便识趣地将饭盒叩去,跟筝道了别:“好,老奴知道了。那您早些休息,老奴告辞。”
筝点点头,死死攥着书本,再不敢去看吴婶的眼睛。
待到屋门重新合上,太史筝才长舒了一口气。
只瞧她一手端着小狗,一手拿着书本,蹭地一下起身在屋里如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
筝最先来到了妆台。她抬手俯身在镜子前观察一番,没发现什么能够藏匿的地方,转头又来到屋中几个搁置杂物的樟木箱子前,将其打开,谨慎地将书搁了进去。
可等她把箱子合上,却又觉不妥,将书掏了出来。
几次往复寻找,太史筝最终定在了火炉前。她想不若烧了吧?烧了就一干二净了!可将来万一派的上用场呢?其实自己还蛮想看看的……
太史筝举棋不定。
怎料,崔植筠那边从浴间出来,随手就要推门。
太史筝慌忙之下,只能别无选择的将书本丢进床底。屋门渐开,崔植筠擦着湿漉的头发站在门外,半开半露的胸膛,撩拨着太史筝躁动的心脏。
此起彼伏的心跳声,在胸腔里共鸣。
小两口双双背过身去,谁也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
太史筝抱着措措继续在炉边烘干,她一心想着这书应是暂时不会被发现了,等到找准时机再去转移,不若崔植筠一定会觉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登徒女。
而崔植筠呢?则在那头摸着门框倒着进了屋去。
这极具暧昧的氛围,
叫两个心思各异的人无法言语。
太史筝便硬着头皮起身默默将措措向崔植筠递去。崔植筠疑惑着抬头看她偏过去的脑袋,伸手接过了措措,筝这才闷闷说了句:“我去洗澡了,你帮我先照顾会儿……”
崔植筠望着太史筝沉闷的背影,有些奇怪……
离开浴间前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成了这般?难不成是冒犯到她了?可最先上前的不是她吗?直到再次回想起方才那浪荡行径,崔植筠便瞬间面如死灰坐在原地。
他在慌张。
慌张不知自己在太史筝心中,该是变成何等的无耻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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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夜里吹灯,措措安稳睡在二人的脚头。
小狗的呼噜声轻轻扬起,又轻轻落下。这或许是它狗生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可睡在铺上的另外两个人,却在寂静的夜里相互背对,各自思考起了人生。
崔植筠那边尽量蜷缩起身体,生怕自己触碰到身后的人,给对方带来不安。
太史筝却轻轻咬着手指,反复琢磨起今日掌心落在崔植筠胸前的温度,浑身如过电般酥软。她思量着,照今日这个形势,她与崔植筠做白日里和齐佳觅她们说的那个事,岂不很快就会在不远的将来水到渠成? 原先筝对这事是能避则避。
不知为何她如今与崔植筠相处久了,竟还有些期待!
可想到这儿,筝不觉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对自己这邪恶的想法感到害怕,想着法的让自己镇定下来。崔植筠听见身后的动静,睁开了眼睛,他望着夜色深沉同身后人道了句:“今天的事,不好意思。”
“我不该不经你的同意,就对你做那样的事……”
太史筝闻言收回掌心捂在嘴前,她生怕自己偷笑出声,她道是:这呆瓜还真是呆瓜,竟会为这事道歉!有点喜欢~
崔植筠却惊愕地转过身来,“你在哭吗?!我真的不是有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