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2 / 2)

可筝并不想多做解释,她知道跟这种人说不了道理,不过她倒是想先探探崔植筠的反应。

至于其他都不重要。

仓夷那边赶忙拍了拍崔植简示意过去瞧瞧,却被崔植简摇头拒绝。

他瞧着,他俩还是不要参与这事为好。

再将目光投去雨棚下,只瞧崔植筠在邹霜桥话音落后无动于衷,他一直将坚实的背挡在太史筝面前,将她与危机隔绝起来。筝呆就呆望着崔植筠的背影,听他厉声说……

“邹家娘子可知,你一口一句的小畜生,是某送给内子的礼物?”

“我们一直将它视作孩子般疼爱。”

“那既是如此,常言子不教,父之过。那便由某替措措向你致歉。至于,你说内子故意为之,恕某难以相信。她是什么样的人,某再清楚不过。”

“以及,某本不想把话说得这么直,但事情到了这儿某又不得不说。今日从一开始,在路上碰了面,某就未曾想过要与邹家娘子搭话,可既然娘子淋了雨,某将伞借给你也无妨。可偏娘子竟又一路追到了这儿……”

“某知你是老太太请来的客人,可倘若邹家娘子此行的目的不止是做客,那某就请邹家娘子不必费心。但若是说错,邹家娘子就怪某自作多情,多有冒犯。”

“想来邹家娘子若是无事的话,趁着雨势渐弱,就请离开吧——” 第79章 水塘

“筠哥哥——你们欺负人!”

邹霜桥听了崔植筠的话气得直跺脚, 她从不相信世间能有这样的男人。可望着崔植筠那张决绝的脸,邹霜桥竟生出几分欢喜,别瞧崔植筠看不上她, 但她却愈发欣赏这样的郎君了。

转眸见自己的娇柔, 引不起眼前人的怜悯,邹霜桥便换了副嘴脸。她说:“筠哥哥这般对待客人, 就不怕我去跟老太太告状?到时候受责罚的,恐就是二少夫人了。”

邹霜桥还真把自己当盘菜, 她以为这么说,他们就会怕了?

此番若真是闹到老太太那, 老太太难不成还会为个想来巴结伯府做妾的女人, 去得罪老国舅?

老太太是老了,又不是傻了。

这连头脑简单, 四肢发达的崔植简, 都明白的道理,邹霜桥竟还好意思拿出来威胁。真是好笑。可崔植筠自觉有保护太史筝的能力, 才会如此处之泰然。

他欲开口反驳。

身后崔植简那直性子领着仓夷几步到了棚下, 瞧他随手将邹霜桥来时搁在一旁的雨伞, 塞进她怀里,便抢在崔植筠之前出言挤兑道:“植松小姨, 我瞧你怎么听不出好赖话呢?老二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 你听不明白?行了行了,要告状你也得先离了这儿往福寿阁去, 瞧着你得快点了,中午老太太要小憩。你可别不赶巧。”

邹霜桥的情绪被打断, 一脸茫然站着。

她疑惑这伯府的人怎都不按常理出牌?到底是他们有问题,还是自己有问题……

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啊?

崔植简瞧眼前人没反应, 立刻瞪了眼,“愣着作甚,去啊——”

邹霜桥猛然回过神,被崔植简那横眉怒目的样子给震住。她是二话没说转身朝着院门的防线慌忙奔逃。

崔植简望着邹霜桥消失的背影,总算是松了口气,开始自说自话起来,“这姑奶奶可算走了…我一听她张口说话就难受。怪我还以为她那舌头真有什么问题,你们说她说话怎么这个劲?她自己就不难受吗?”

跟着察觉身后无人附和,崔植简僵着脖子转过头。

他有种不详的预感。

直到瞧见身后那一个个大为震惊的表情,崔植简不禁自我怀疑,他不问别人,只问仓夷:“媳妇,你们这都是怎的?怎么全都不说话?难不成…是我又多嘴了?还是说,我理解错老二的意思了?”

仓夷摇摇头,她没觉得大郎有错。

她只是觉得他自从被太史筝“点化”后,有点太不一样了……

可筝却抱着措措,欲出又止,“大哥,您没理解错二郎的意思。只是有没有可能……那油伞是我们家的。”

此话一出,鸦默雀静。

“……”

崔植简陷入沉思,他悄悄转了身。

崔植简开口刚说了句:“那为兄去给你们追回来。”就被仓夷一把给拽了回来。

这会儿仓夷也顾不上怕狗,她扯着崔植简的衣袖劝道:“崔大郎,算了吧。你别再给人家吓着。咱屋里有伞,回头给筝他们添上一把就好。你要是闲着没事,就去叫人帮着支灶台,瞧着屋里的面也该发好了,我要与筝开始忙活了。”

媳妇发话,崔植简便停了准备疾行的脚步,轻轻应了声:“好嘞。”

筝却赶忙接话说:“嫂嫂,没事的。我只是随口一说,一把伞而已,无妨的。若是不够,我到时候再回我家拿。”

仓夷笑着摆摆手,她道:“屋里就有现成的,何故再回家那么麻烦?你别担心我们不够,若是真不够了,到时候大郎上值就叫他淋着去——谁叫他没心没肺地手快。” “啊?”崔植简蹙了眉,“我又不是故意…”

这可真是亲媳妇!

仓夷没作搭理,她转头松开崔植简,来到筝面前关心道:“筝,我问你这邹家娘子,这时候被老太太请来……该不会真是为了上回那事来的?还有…她姐俩不会是相中二郎了吧?”

仓夷难得主动打听。

可仓夷却不是好事,她不过是关心小两口罢了。

哪知,崔植简这货在旁隐约偷听见几句,开口就问:“上回的事?什么事?”

“就是快雪宴,三姑奶奶不是提了纳妾的事?”仓夷转眸回了她家那憨憨的夫,崔植简点头说记得有这么回事,仓夷便又言,“所以,邹家娘子瞧着便是为这事来的,她大抵是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