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越站在窗边无聊得要死,远远听到有人叫他,他低头往下看,苏遇正笑眯眯在楼下朝他挥手。
春日的阳光尽数落在他身上,给他染上了一层瑰丽的色彩,他的脸在阳光下白得发光,眼睛亦是熠熠生辉,漂亮得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人。
裴清越怔了怔,下意识扬起了唇角,眸中的躁意几乎尽数散去。
过了不一会,苏遇就出现在了门边。
“裴清越,你好点了没有?”
“差不多了。”裴清越含糊点头。
“什么叫差不多了,骨头长好了吗?”苏遇把草莓掏出来,一颗颗洗了,摆在果盘里。
“嗯,快了。但内脏还有伤,所以还要吃两天药。”裴清越坐回床边,目光盯着他认真洗草莓的侧脸:“你怎么来了?”
“路回说你出了休养舱,我就过来看看。”
裴清越抬眼看了一眼时间:“今天不用上课吗?”
“上啊!我趁中午有空来的,没关系,还早,等会儿再坐电车回去。”
苏遇端着洗好的草莓走过去。
而门外,一个护士也端着两支药剂走了过来:“25号病房,裴清越,你的药。”
两支药剂放在桌上,裴清越没喝,淡漠厌烦的从药上移开目光,转过来就对上了苏遇炯炯有神的目光。
“看我干嘛?”
苏遇眨眨眼:“看你吃药啊!”
裴清越瞥了他一眼:“快要上课了,你回去吧。”
“还早,还有一个小时,我看你吃了药再回去。”
裴清越扬起下巴,没好气道:“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烦!让你回去你就回去。”
苏遇坐着不动,反而单手靠着病床,撑着头笑眯眯的看他:“你为什么不吃药,你不会怕苦吧?不会吧,不会吧?”
裴清越一噎:“要你管。”
他就是怕苦,其实苏遇心知肚明。
来的时候,路回就跟他说过。
路回说,当年裴清越因为精神力受损的事,断断续续喝了三年的各种药剂。
三年啊,很漫长的一段时间。
药剂很苦很苦,导致他生理性害怕吃苦的东西,对喝药剂更是一直很抗拒。
“嗯,我还挺想管的。”苏遇把放在床边的药剂拧开,放进他手里:“喝吧!裴清越,这是最后一次了。”
“什么?”裴清越疑惑问:“什么叫最后一次?”
“我也是药剂师啊!以后我给你配制出酸酸甜甜的药剂来。”苏遇捏起一颗草莓塞他嘴里:“那味道,一定比草莓还要好吃。”
裴清越一怔,随后笑出了声,桀骜的眉眼微微弯起,笑声中带着点愉悦的味道。 “干嘛笑啊?你是不是又觉得我在画大饼。”苏遇不爽看他:“我说你能不能信我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