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绑上了安全带没有被甩出车外,但因为天气恶劣救护车来晚了,虎杖香织最终因抢救无效而死亡。
“我明明一直在踩刹车……我明明踩了的!为什么……为什么它没有反应?为什么它没有停下来啊!!!”
儿子绝望崩溃的呢喃仿佛还在耳边回荡,老房子的隔音并不好,所以他听见了那每晚每晚压抑的哭声。
但他什么都做不了,毕竟他这个老头子甚至连做饭都难吃,每次虎杖仁看着面前的饭都会开始发呆。
他在想些什么呢?是香织每天画着笑脸的爱心便当?还是让两人相遇的那场尴尬又好笑的意外? 这个嘴硬心软的老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笨拙的多带些虎杖仁喜欢的东西回来。
他也体会过失去挚爱的痛苦,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有多窒息他心知肚明,要不是因为还有儿子需要照顾,他恐怕早就颓废的用酒精麻痹自己了。
时间能冲淡一切,苦痛总会过去的,这是过来人的经验。
但仁还年轻,他们甚至前几天还在讨论要一个孩子。
但死亡带走了一切。
死亡是黑色的,穿着一身黑衣正装的亲属朋友们,沉默的送别着亡者。
无法驱散的阴霾笼罩了这个家。
直到一个雨夜——与那个意外发生时一样大雨倾盆的无光之夜,那个分明已经死亡的女人!带着一道无法愈合的显眼缝合线,微笑着敲响了虎杖家的大门。
就像是什么劣质恐怖电影的剧情一般,死亡之人在七日过后回到家中。
虎杖仁在看到门口熟悉的女人后愣住了,他以为这又是一场梦,只不过这次的梦里不再是死亡、鲜血和哀嚎,而是心心念念的爱人温柔的抚上他的脸。
“怎么了仁?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是饿了吗?”
女人双眼含笑的微笑着,一副关切的模样,但不达眼底的爱意反而突显了他的冷漠与高高在上。
这是与香织截然不同的、不属于爱人的眼神。
虎杖仁看出来了,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但他还是低垂着眼眸拥住了自己的失而复得。
香织……香织……我的香织……
但虎杖倭助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人,只觉得浑身冰凉,像大冬天赤/裸着被倾倒而下的一盆冰水浇了个透心凉。
虎杖倭助知道仁很爱香织,但他没想到一个顶着香织躯壳的怪物,居然也让虎杖仁无法放手?
仿佛溺水者抓住浮木,哪怕知道路的尽头就是悬崖,也不愿意放开那块暂时的救命稻草。
不该这样,不该这样的。
死者就该安心的陷入沉眠,而不是被不知道什么玩意的妖邪操控着爬出坟墓,连死亡都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