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两不得罪的回话,只不过礼部尚书还提起了当朝太师。
自昭帝朝设立丞相一职,齐国一共有过三位丞相,只是先帝朝时最后一任丞相告老还乡后,至当今天子继位多年,丞相之位仍然空缺着。若论如今朝中谁威望最高、最受皇帝信赖,有可能出任丞相一职,非皇后叔父、当朝太师殷绰莫属。瞿尚书此刻提起对方,倒也算情理之中。
萧栋素日对殷太师亦是颇为倚重,不过今日他并未允宗正寺卿与礼部尚书之情。
“罢了,本不是什么大事,朕与璨弟私下商议足矣,众卿跪安罢。”
几人早就想离开了,毕竟雍亲王妃是个男人,还是在朝为官的侯府公子这事便已经够复杂棘手了。若襄阳侯只是寻常侯爵便也罢了,偏这位是北境那两位王爷的密友,又是先帝时颇受重视的武将,与当今太师政见不合,他们这些人为哪边说话都注定会得罪另一边,最好的便是让皇帝自己拿主意。此刻皇帝一发话,他们自然飞快跪安告退,由殿中内侍领着出了崇政殿。
“皇兄把几位大人都赶走了,臣弟可更拿不准主意了!”
没了外臣在场,萧璨语气愈发亲昵,言语中还颇有些小孩子模样,弄得萧栋无奈摇头。只不过皇帝并未因此生弟弟的气,他自一旁取了份奏折展开,目光随意扫了眼上面的文字,心思却不在奏疏内容上,状似无意说了句:“朕倒是想了个法子。”
萧璨笑问道:“皇兄快说说,臣弟是拿这事没辙了!”
萧栋长舒一口气后抬头看着弟弟说道:“朕让太常寺的人卜了吉日,礼部和宗正寺一同商量着定了大婚的日子。之后赶上拜宗庙的日子与你的生辰是一日,届时朕也会为你加冠赐字。从前任你潇洒玩耍,是想着你年纪还小,如今娶妻成家,也该收收心帮朕分担些政务。”
“皇兄……”
萧璨面露难色,显然是不愿意的,不过这回萧栋态度坚决。他打断弟弟的拒绝,接着说道:“方才礼部尚书和宗正寺卿的话你也听见了,我朝未有亲王正妃再行封爵的旧例,即便是从前的贺王爷,也是先以军功封爵,后入得皇室族谱。那个侯府公子空有一副皮囊,朕无法为他破例。不过嘛……璨弟若是愿大婚后接下御史大夫之位,辅佐为兄,那令雍亲王妃这个弟媳辅佐丈夫,朕还是可以升他为四品御史中丞。”
御史台历来为皇帝亲信,故而御史台上下官员官衔不高,却是朝中清贵。然而前代御史大夫温燕燕是文帝心腹,萧栋与姑母文帝想法不同,是而这六年御史台几乎处于荒废状态,御史台上下官员空有其名,职权远不如文帝朝。御史台官员六品以下由吏部报请天子任免,可六品再往上,便只能有天子亲自选任。萧栋继位后疏远温燕燕所领御史台,自然连带着御史台官员六年再无一人升迁,这也是裴玉戈为官多年官职始终停留在六品侍御史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