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郭纵拿着方子匆匆出去安排,才对裴玉戈说道:“肿消了?”
“原不是什么要紧的伤,劳余医正挂心了。”
对于裴玉戈的回答,余默脸上露出直白的无奈,他一拍桌子站起身,走过去从药箱中翻出一罐常备的药油。走过来稍用了些力气磕在桌上,抬起头,话却是同狄群说的。
“行伍出身?”
“我…您怎么…”
“我是大夫,我长眼了。”余默将瓷罐往狄群面前推了推道,既是军中出来的,药油总该会搽。睡前挑两指的油膏给你家公子揉,药全揉进去便成。揉个三五日,行走便再无后患。”
狄群接了装药油的瓷罐,低头道谢。
余默方要提步离开小憩,裴玉戈自身后叫住他。
“余医正,我有一事还想同您问一问。”
“你说。”
“今夜…我想守着明珠,不知可否?” 余默挑眉,没有回答可否,而是反问道:“你是萧璨明媒正娶的王妃,为何要问我?”
裴玉戈言辞谦逊,淡淡道:“余医正是明珠的挚友,亦是大夫。成不成总要大夫说了才算。若是先斩后奏,只怕余医正气大伤身。”
“呵。裴公子不妨说是想拿我的话去堵萧璨那几个下属的嘴?”
裴玉戈笑了笑,没有反驳。
“上赶着折腾自己的,你也算一个。”余默嘴上不满,可还是坐了回来,行云流水写下一张新的方子,拿砚台压住,复起身道,“药今日再添一碗,晚膳后熬了喝,参片整宿含着,明天没死我再帮你把脉。”
“感激不尽。”
余默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着难听的话,该嘱托的一个字没落,走前还不忘嘱咐了狄群两句,而后才神了个懒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