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少尹各自翻了翻手中卷宗,又互相瞧了眼,其中一人才禀报道:“回大人,那白水匪首名为尚允武,并不在此次府衙呈报的单子里。至于当年赦免的白水山匪与此次查明之数是否对得上……下官等先前未曾思虑至此,故而未及核对,请大人宽限些时日,下官等立刻去查实清楚。”
“烦请尽快查实,以免夜长梦多……”
“十日。”
原本一直没插话的萧璨忽得开口,言语之中已带了命令的意味,屋内三名京兆府的官员齐齐看向他。
“本王给你们十日。十日之内务必绘制出一张地图来,将当年白水贼匪截杀御史的路线标注清楚。良州归京畿统管,京兆府亦有权柄查问,尔等需将当年良州府有关白水贼匪的所有卷宗全部带回,此次县衙呈报失踪之人一一查问清楚,不在失踪之列的向良州府问清当年放归后的去向。”
吩咐完这一大通,萧璨不给那些官员讨价还价的机会,抬手示意校尉白桥将王府一枚令牌交到京兆尹手中。
“若遇难为之事,可持本王令牌使良州府衙官员襄助于你们,不过令牌不可用于别的地方,十日之后…完璧归赵。”
京兆尹恭敬起身领了牌子,庆幸自己方才对萧璨礼数周全,没一时得意开罪了这位王爷。可送了裴玉戈与萧璨离去,他又不禁捏着牌子看向两个下属疑惑道:“你们可有觉得雍王与传闻中似有不同?”
两名少尹闻言也纷纷点头,其中一人道:“都说成家立业,许是王爷有了侯府公子这个妻室后便收敛了风流心思,毕竟那裴中丞弱不禁风,总得有人能护着他才行。”
另一人也点头附和,京兆尹却捏着牌子,若有所思地喃喃道:“是这样么?”
再说萧璨与裴玉戈那一头,二人离开京兆府的府衙后便同乘上马车返回王府,萧璨来时的那几匹马则由几名亲卫骑着先一步返回王府报信。
马车内烧着银丝炭,马车一边开了个小窗,到二人上了马车才闭了小窗、熄了炭火,狄群跪坐在一旁用铜筷夹了几块热炭替换进手炉内,再递给裴玉戈焐着手。
裴玉戈饮了口蜜水润喉,又咳了两下清清嗓子,而后才正色道:“明珠方才那般嘱咐,是怀疑什么?”
“玉哥没在府衙内驳我,想来也是有所疑虑。”萧璨说完,便见裴玉戈点了点头,他笑道,“玉哥脸皮薄,不好跟那些人耍心眼,可我最是不怕这些,况且由我开口也能免些麻烦,玉哥只管等着十日后的答复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