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正好偷瞧到裴玉戈扶着萧璨的手走下马车。那张惊为天人的容颜任谁头一回见都很难不看呆了,更不用说这些一辈子都在下雍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人了。
都不需萧璨开口,左右亲卫的拔刀之声便足够将这些胆大妄为之人的三魂七魄吓回来。
那县丞和捕头都是薛姓,同辈人多少沾亲带故,这会儿也就他俩见识多些急忙反应过来。薛捕头直接回身抬手招呼,打得身后两个年轻小子都踉跄后退了好几步。巴掌声足够响亮,自然再不敢有好奇的人。
萧璨始终没开口,毕竟对方的身份还不配让他浪费口舌。
县丞和捕头恭恭敬敬将二人迎进正堂去,让出县令大人的主位给贵人坐,还从库房里翻出了他们县里能拿出的最好的茶叶。
“雍王千岁。”
茶是县丞亲自奉上的,即使萧璨全无去碰那茶的意思,而他此时开口,却是准确叫出了萧璨的封号,难得换来了上位者一瞥。
“没成想雍县这等穷乡僻壤竟也能有人懂得这么多。”
萧璨的语气听不出褒贬,薛县丞脸上挂着笑,主动回道:“下官曾有幸在京城当过几月差,又结交了些朋友,断断续续听了些京中事,这才侥幸认出殿下和您的…王妃。”
“果然还是因着玉哥才认出来的,不过也算你有几分眼力。”
“殿下谬赞。”
京中皇室宗亲不少,郡王亲王都是王爷,可要说哪位娶了个貌胜天仙的男人,那便不难猜了。 萧璨斜睨了那县丞一眼,才道:“下雍去年曾上报京兆尹,发觉县里少了人,当时单大人还不是下雍县令,倒是县丞那时应该是在的。”
薛县丞答道:“回殿下,是有这么回事。还是之前的尹县令带领下官等挨家挨户查问才知道的。”
萧璨状似无意随口问道:“哦?那位尹县令人呢?单大人既替了他的职务,他总得有其他的去处?”
“回殿下,尹县令早些时候害了重病,是辞官了。新的县令大人到任前,那位尹县令便病故了。”
病故。
还是在下雍呈报了白水山匪隐匿踪迹后便辞官、紧接着便病死了,是个人就听出不对劲来了。裴玉戈坐在萧璨左下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开始思考前任县令之死与整件事的关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