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我回去后告诉父亲。”叶虞开口,算是为裴玉戈刚刚的那番话表了个态,继而又问道,“你今日回家去,除了习武,是不是还为了东江新王的事与裴伯伯商量?”
裴玉戈点头。
“父亲虽与裴伯伯是好友,可叶家如今情势,来日怕是帮不上什么忙。”
叶虞今日来寻裴玉戈,既是为了一解心中疑虑,也是帮父亲带话。京中得天子倚重的武将就那么几人,叶裴两家交好是京中大多数人都知道的事,天子可以不理会裴绍和叶飞林私交如何,但事关东边将领的人选,叶家确实不适合开口,也是如今叶虞没了千牛卫中郎将的职务,才好以普通友人的身份来说这番话。
“无妨,此事我已有把握。重华,你一直说旁人的事,可有为自己将来打算?”
“尽管余大夫妙手回春,却也扭转不了毒侵肺腑的事实。月娘如今还不能起身下榻,我……如今不过一介白身,一时也不知道将来能如何了。”叶虞自嘲地笑了笑。他本是前途无量的少年将军,如今骤然被党争牵累,不仅伤了身子还丢了官职,陡然跌入低谷,不免有些沮丧。
裴玉戈不管其他,只沉声反问:“你甘心?”
叶虞抬头看他,面上虽有犹豫之色,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那便养好身子,以待来日。”
“嗯,我听你的。”
见叶虞面上已有倦色,裴玉戈清楚这是他大病初愈体虚乏力的缘故,便道:“重华,你今日出来的时候久了,我送你回府去。” 叶虞是坐裴玉戈的马车到书斋的,先前叶府的马车没有跟来,裴玉戈便提出送人回去,叶虞也是真的有些乏了便没有拒绝。
二人起身下楼,只是刚走到一半,便听得一阵喧哗之声,夹杂着他人叫嚷呵斥的声音。
裴玉戈下来时,正遇上徐正礼匆忙过来,似乎是正打算上楼去请他,而书斋的掌柜正站在门口同人说着什么。
“大公子,有人来闹事,还带来了京兆府的人。”
“缘由?”
“说是怀疑白掌柜窝藏逃奴,又说许旁人借书有邀买人心之嫌,要封了书斋并拿了人去问话,不过依属下看……似乎不像是为了抢生意来的。”
闲余书斋在京中开了好多年,做的也是赔本买卖,根本抢不了那些正经卖书的生意。徐正礼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既然不大可能是为了生意,那便只能是冲着人来的,而白掌柜只是个寻常的小生意人,根本没什么值得人惦记的,若说怀疑,徐正礼自然而然会猜到自家公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