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二位主子可以留住他几个子女的性命,其余都不重要,若王妃需要他站出来检举自己的生父,只要能将孩子们摘出去,他便绝无异议。”
裴素锏在旁听着,一时也有些困惑地摇摇头感叹道:“真看不懂这礼王到底是不是个拎得清的人!”
“有为人父的担当,但实在优柔寡断又迂腐了些。礼王府上下自先帝时造的孽,即便并非礼王所想,也多是他替萧定仁做的,如今也是…罢了,左右与我们无关。”
裴玉戈没再说下去,到底是别人的家事,与他们无关。
“礼王府外还是盯紧些,若有异动,可以先斩后奏。”
“是!”
裴素锏问道:“城外…需要我帮你跑一趟么?”
裴玉戈摇头道:“今日在晋王那儿闹了一出,宫里必然会得了消息。侯府本就是天子的眼中钉,即便父亲去了边关也没有太多改善,何况长姐你是女子,对于咱们这位天子来说只怕比父亲还要更招他忌恨,这些时日,长姐便只管将府兵整顿好了。若来日兵临城下,开城门之前,侯府必然会面临险境,我不想让太多无辜之人搭进性命去,更何况母亲和长姐的一双儿女不太经得起这些。”
“我知道了,侯府里的事便全权交给我,你放手去做自己的事便可!”
“多谢长姐。”
晋王府那边的消息回来得很快,许是为了偿还前次失职之过,不过两日,孙连青便把消息带了回来。裴玉戈又等了两日,待城外的信鹰全都回来才真正安排下去。
比起从前的雍王府,如今换了牌匾的‘晋王府’属实是四处漏风,先前郡王府被带进京的人手不够多,即便有皇宫派来的人充数,却仍不够。更不用说萧季也没真的没心没肺到那个地步,宫里的人更多被他安排在些后院,离萧璨暂居的小院委实远了些。
而拜这位心胸狭隘的王爷私心所赐,萧璨如今暂住的小院是从前雍王府喂养马匹和信鸽的侍卫仆从值夜时临时住的地方,本就不是正经住所,又离得马厩和鸽房近,住在哪儿整日能闻到难闻的味道,除了宫里派来盯着萧璨的禁军,晋王府新来的下人自然无人愿意整日待在那儿,守卫更是松懈无比,因而死士营的人很容易摸准了晋王府的安排,除却禁军,似乎真的不太需要注意什么。 不过禁军也是活生生的人,不可能没有怨气,更不可能在这种破地方还兢兢业业、一丝不苟,所以哪怕是裴玉戈翻墙进来仍需要亲卫们帮助,潜入如今萧璨所在的小院也不太会被人发觉。
陪着翻进来的只有一人,不过真正进屋的只有裴玉戈一个,死士则隐去身形,藏在小屋靠墙的那侧窗下,准备随时从后面开窗户将裴玉戈接应出去。
逼仄的小屋只在勉强可以称之为外间的堂屋桌上点了一盏烛灯,屋内大半是昏暗的。裴玉戈放轻脚步迅速绕过屏风往内室去,也是避免自己的身形在烛火映照之下被外面的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