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诊重度臆想症,公司放弃我了,单方面宣布解约,把我打包送进精神病院。
昔日光彩照人的我,如今身着蓝条纹衬衣。别说,还真像在坐牢。
精神病院的窗户是特制的,打不破,打不开,隔绝了我的自由。窗外,一群乌鸦在蓝天翱翔,好像在讽刺我没朋友、没家人、没自由。
我住了有一星期吧,期间表现良好,护士放松对我的监视,不再捆绑我,让我随意走动,好散散心。
我坐在窗边喝茶,看着天边的风景放空。恍惚间,我听到有人叫我。
她轻轻地叫我:“表姐。”
我循声望去,表妹难得来看我。三年过去,她脱变成亭亭玉立的大学生,而我蜕变成惹人嫌的疯子,真是个鲜明的对比。
她坐在我面前,给我递了一本书,“这是表哥出版的小说,你看完,会明白一切的。”
第一眼,白色封面上写着醒目的四字——失而复得。第二眼,我瞥向书名下的作者,令我心头一震:orting
原来orting是哥哥的笔名,极致的艺术家竟在我身边。我从未欣赏过哥哥的小说,拉高了我的期待值,我好奇地翻开阅读。
——
“十八岁是我最后悔的一年,因为我差点失去了最爱的缇缇。高中时我成绩全市第一,十七岁就保送厦门大学。幸好大学和缇缇的初中离得近,她是走读生,我每天可以接她上下学,一直在她身边保护她。”
“直到我十八岁的某一天下午,我忙于编程项目,朋友约我留校做项目,为了保证项目尽善尽美,我只好把接缇缇的事放一边,心大地让她自己走路回家。”
“在我全神贯注地敲键盘,我迟钝想起缇缇还没报平安。我鬼使神差看了眼手机,发现缇缇的定位离我越来越远,红点信号越来越弱,这一刻我慌了。”
“脑海中迅速闪过可怕的画面。缇缇遇到危险,她都没来得及打电话给我,那她一定是被大伙人制服,迷晕掳走了。幸在她手机不离身,我冷静下来,撤回拨通键,这种时候万万不能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