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顾道人手中破碗轰然碎开,化为碎片铺满一地,那九枚铜钱亦是一蹦之下各裂成两半,插入地下,深达三尺。
顾道人脸色一白,两手颤抖的看着破碗和铜钱,心头一甜,一口热血喷涌而出,脸色化为灰暗,失落之极!
“先生这是怎么了,难道小子躲不过此劫?”
“无事无事!”顾道人强压下心中惊骇!
这块破碗和那九枚铜钱皆是顾道人的师传之物,是一代一代奇人流传而下,如今已经过了五百多年,破碗还罢了,那铜钱却是经过顾道人祖先一辈接一辈使用,其上沾染有强**力,驱之可算祸福,鬼怪不敢临身!
如今卦还未算,这两样宝贝就自己碎开,竟是自个儿先入劫了去,顾道人心中莫名一寒,再拿眼看向夜思,却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罢了罢了,小子该有这一劫,躲是躲不过了,惭愧竟坏了先生的法器,小子这里有几块玉石,就当是略微补偿先生!”夜思说着留下三块美玉头也不回的走了。 “员外莫走,员外这卦贫道是算定了!”顾道人说着,将地上十八块铜钱一枚一枚拔出,捧在手心,继而对着手心张口喷出一口气息,铜钱兀自滚溜不停。
夜思原本离去的脚步顿时一停,赶紧一把对着顾道人一拍,顾道人手中铜钱又复掉落一地。
“员外这是何意?”顾道人大怒。
“先生这又是何苦,我与先生不过是萍水相逢,你为主我为客,一场生意罢了,小子虽然不才但也知晓先生若是算了这卦,只怕先生晚年都难以安稳,子嗣后代也定多有疾难!”夜思双目闪了闪,难得真情流露。
顾道人闻言反倒是一愣,随即感到两手一阵钻心的疼痛,拿眼看去,却是方才铜钱滚动之际将自己肉掌切割开来,此时血迹流出化为一道道血痕,凄美而又狰狞。
“这是怎么回事?”顾道人看着双手喃喃自语,不知晓自家不过是想要使出压箱底的本事,怎么今个儿就险些波及性命来,而且更是隐隐危急后代子孙!
这其实不难解释,一来顾道人卜卦对象乃是神灵,享有神职,夜思身上有天野无数气运加身,因果不知繁几,且先前连续弑神,天地念力加身,身如坠狱,顾道人这一算不知要牵动多少干系。
二来夜思此时身陷北部泥泽,身肩两地重担,身份亦是非同凡响!
顾道人这卦若是定下,就算侥幸算出什么,顾道人自身也是难保,怕是当场就要被天雷劈死,连魂魄都留不下。
待顾道人从呆滞中回过神来时,夜思早已离去了。
夜思刚回到府上,吴管事就急匆匆的奔到夜思身前,神色焦急道:“少爷,生怪事了!”
“什么事这般慌张,这可不是吴管事的风格啊!”“少爷,今早您不是吩咐老奴伐了那片魁树林吗!老奴立马就安排了二十个家丁前去砍伐,谁知那魁树林十分邪门,家丁们还不待动手就都口吐白沫晕厥过去,老奴不敢声张,只好先请大夫来照顾,少爷这可怎么是好?”
“有这事?吴管事先将那些家丁善后之事料理好,先放他们一个月假期,工钱照付,那魁树林就先放着,少爷我再想想办法!”
吴管事一听不用理会魁树林,心中顿时放下三分,然后就急匆匆的安排去了。
“口吐白沫!定是你这疯婆子搞的鬼,看来不将你炮制炮制,你还真敢为所欲为了!”夜思暗喝一声,抬步就向荒宅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