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杰掉头,慢慢朝着厂部走去,脸上带着无奈和沮丧的神情,不过,很快就有人打破了平静,几个穿着花衬衣的年轻男人出现了,他们早就注意到徐少杰一行了,早上到这里来的情况,还是不多见的,所以,他们有些犹豫,但是,从徐少杰一行人的气质和穿着看,一定是有钱的人,虽然说是坐着面包车来的,想到这里做事情的人,谁会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啊。终于,其中一个长头发的年轻人走过来了,大概注意到徐少杰是这帮人的头头,他直接走到了徐少杰的身边,杨晨和梁超都准备靠过来的时候,徐少杰用眼神制止了。
“兄弟,这么早就想***啊,要不要我给你们介绍几个,保证你们满意的。”
徐少杰的眼神有些茫然,他不懂年轻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杨晨和梁超是明白的,梁超赶忙开口回到了。
“一边去,我们不做那样的事情,我们到这里是有事情的。”
年轻人悻悻的走开了,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大概说一行人一大早到这里来,是不是发神经了,不做那样的事情,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啊。
看见杨晨和梁超憋红的脸,徐少杰忽然明白了一些。
“梁超,刚才年轻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说老实话,不要隐瞒。” “徐市长,他是问您,要不要女人。”
徐少杰气的脸色发白,原来***就是这个意思,就是所谓的***啊,徐少杰感觉到匪夷所思,随即他想到了棉纺厂的情况,大部分都是女人,条件好的,也就是家里男人有本事的,大都没有住在这里,只有那些以厂为家的职工,才会居住在这里的,难道说为了生活,竟然有职工干起了皮肉勾当吗,徐少杰感觉到心里发凉,这一刻,徐少杰忽然想到了白长林说的话,很多时候,改革的代价,都是普通人承当的,白长林的话说的比较委婉,说白了,改革的代价,就是弱势群体的人承担的。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跟在徐少杰的后面,徐少杰感觉到心酸,他很想发脾气,这个时候,对面一个发廊里面,出来了一个女人,伸着懒腰,打着呵欠,穿着还是不错的,脸上化了淡妆,看年纪大约在30岁左右,徐少杰估计这个女人可能是发廊的老板。
“哟,这么多的帅哥啊,这么早就来了,想不想到我这里来体验一下生活啊,早上的风景更加**啊,来试试,很便宜的。”
徐少杰就是再笨,也听明白其中的意思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冲着一个女人发脾气,再说了,自己是来调查的,不是来抓什么嫖客的。
黄光明发现了不对,赶忙上前回答了。
“我们到这里有事情的,谁大清早做这样的事情啊。”
“哟,稀奇了,到这里来有事情啊,有个屁事,这里除了女人,什么都没有了,该卖的早就卖光了,剩下就是女人,要是女人可以卖,估计也卖的差不多了。”
徐少杰正准备离开的,听见女人这样的话语,他马上停住了脚步。
“怎么,你是棉纺厂的职工吗?”
“今天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有人问我是不是棉纺厂的职工,一个月几十块钱,打发叫花子啊,现在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发钱了,叫我们喝西北风啊,我呸,厂里那帮大老爷们,吃香的喝辣的,日子滋润着呢,迟早不得好死,你们要是想买厂里的什么东西,直接进去看,就不要问我了,提到棉纺厂,我就心烦。”
徐少杰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基本上证实了一些想法,棉纺厂破败了,无法生产了,职工的生活一定是困难的,为了活命,什么样的事情不能做啊。看着女人回到发廊里面带上门,徐少杰一言不发,快速朝着厂区走去。黄光明等人快速跟上,大家都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所有人都知道,徐少杰的心情一定是非常不好的,也是,谁遇见了这样的情况,都不会舒服的。
棉纺厂的大门没有人看护,进出如同是走农村的菜园子,徐少杰进去的时候,站在门上看了一下,大门的旁边,一块铜制的牌子,上面淮扬市棉纺厂几个字还是非常清楚的,可惜,牌子已经有些生锈了,估计没有人打理,还要有伸出来的沿梁遮住了牌子,淋不到雨水,否则,这块牌子早就不知道锈成什么样子了。徐少杰看着这块牌子,有些出神,从牌子的情况,可以反映出来棉纺厂的变迁,曾经的繁华不再。进门的时候,有一间房子,紧靠着大门,这里估计就是以前门卫呆的地方,现在,门锁着,从周围的情况看,这里面没有住人,也是,棉纺厂已经停止生产了,这里也没有必要住人了。
黄光明看见徐少杰在大门处出神,不知道徐少杰想的是什么,他本来想着提醒一下徐少杰,不过想到刚刚遇见的事情,没有开口说话,现在,黄光明是经委主任,直接管着淮扬市的工业企业,棉纺厂出现这样的事情,黄光明也不舒服。
“黄主任,看来我们的任务很重啊。”
徐少杰抛下这句话,没有等待黄光明回答,便朝着厂区里面走去,黄光明愕然了一下,跟在徐少杰的身后,也朝着厂区里面走去,此刻,黄光明的感觉很不好,总是觉得会遇见什么事情,或许今天真的能够了解到什么实际情况的。所有人的神色都有些严峻,特别是黄志华,以前一直在市委办公室工作,作为普通的办事员,工作繁忙,也没有什么时间了解社会上的实际情况,几乎都用材料对付材料,这次亲眼看见了棉纺厂外面的情况,那种震撼,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至于杨晨和梁超,两人虽然见过不少,但也想不到会在繁华的市区,就看见这样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