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仪是在某个温暖的怀抱中醒来的。
她依稀有点记忆,早上天亮的时候觉得冷,迷迷糊糊地往身旁的热源钻去试图取暖,热源也非常从善如流,手臂顺势张开把她搂进了臂弯里,许慕仪就这么舒舒服服地靠在他怀中,甚至一条腿还压在了他身上,像只考拉紧紧靠着树干一般。
闹钟不解风情地响了起来,宁涉眼皮都没睁开就伸手去关掉了,他也睡得迷迷糊糊的,似乎没发现抱着个什么软软的躯体是什么跟平时不同的事情。
直到许慕仪睁开眼来揉了揉眼睛,在看清宁涉的睡脸和赤裸的胸膛之后,尖叫出声。
宁涉睡意朦胧地感觉到耳膜受到了剧烈冲击,随后身上的被子也被卷走了,睁开眼睛,许慕仪已经卷走了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坐了起来,正一脸警惕地盯着他,头发蓬乱。
“你你你……你怎么还没去上班啊?”
宁涉无语地揉了揉眼睛:“不是跟你说了我今天休假吗?”
他睡觉只穿了一件宽松的运动短裤,比起赤裸的胸膛腹肌,更加引人注目的还是刚睡醒晨勃挺立起来的胯间巨物。
许慕仪裹着被子怒目圆睁:“你怎么睡觉也是硬的啊!宁涉你果然是变态!大变态!”
宁涉更无语了,坐了起来:“这可真是生理反应,有没有你都这样,不然就是阳痿了。”
他的话说得过于直白,许慕仪愤怒地怪叫扭动着:“我才不管这些总之你快走嘛!”
宁涉看着她紧裹着被子扭动的模样,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某种吹笛子舞蛇的传说。
“这是我的卧室,我为什么要走。”
许慕仪气不打一处来:“这叫什么话啊!那这也是你的家,我今天立刻!马上!搬走!”
宁涉举手投降,乖乖起床去衣帽间换衣服,又走到浴室去刷牙,离开了许慕仪的视线。
他知道这是许慕仪强词夺理,但是没办法,许慕仪一看就是那种上头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人,她要是真气鼓鼓地搬家走人了,宁涉都不敢想他电话会不会被母亲打爆。
毕竟许慕仪是她理想中的女儿,宁涉却并非她理想中的儿子。
洗漱完出来时,许慕仪已经溜走了,塌下来的被子还带着点最开始她裹着的形状,像是跟随笛子起舞的小蛇褪下来的皮。
宁涉打开卧室门时,许慕仪正换了衣服从她的卧室跑出来,到处找着她的车钥匙和上课要用的东西,头发还是乱糟糟的。
“你今天有课?”
“对啊!都怪你!”她气得直跺脚,瞪着宁涉的漂亮眼睛下带着明显睡眠不足的黑眼圈,“我洗漱都来不及了!”
匆匆地往上学用的帆布包里塞着琴谱和发夹,路过宁涉身边时,忽然被他一把逮住。许慕仪正要发火,可宁涉却只是平静地用手指替她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脸上没有一丝一毫额外的表情。
“好了,去吧。”
许慕仪仰脸望着他,心跳莫名地加速了起来,血液往大脑疯狂地涌来,她跺了跺脚哼了一声,一溜烟地就跑了。
今天下午有跟导师一对一的专业课,许慕仪丝毫不敢怠慢,赶紧开车冲去学校抢琴房紧急练习,超不超速的罚单她都不在乎了。原本她是打算在家练习的,可宁涉这个瘟神居然百年难得一见地休假,直接打乱了她所有的节奏。
又是饿着肚子抱了一上午佛脚,跑去食堂随便对付了两口,下午又忐忑不安地去接受导师的指责,好不容易熬过了专业课,还有跟蔺明承一起的合奏练习。
许慕仪只觉得自己一整天都是连轴转的,刚合奏完第一段,她就两眼一黑趴在了钢琴上,发出了绝望的怒吼。
“不行了——太累了——要休息一会儿——”
蔺明承抱着大提琴坐在一旁,脸上还是笑嘻嘻的:“你昨晚干什么了?黑眼圈这么重。”
不提还好,一提就想起宁涉那个贱人不知道哪儿来的无穷无尽的精力,硬是摁着她射了三次才罢休,许慕仪觉得全身都要散架了,早上换衣服的时候还看到胸上他留下来的几枚淡淡咬痕。 可恶,那个面无表情的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