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森见余薇不肯动,手上用力,总算把人带出了殓尸房。
到了车前,顾廷森把戒指递给她,“余薇,收起来吧,就当留个念想。”
余薇看着那戒指,犹豫了片刻后,接过。
脑海里闪过宴文洲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如果昨晚她告诉他,她怀了宝宝,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余薇将戒指贴在心口,期望能压下那窒息的疼痛。
他是不是早就料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余薇想到什么,要顾廷森开车送她去了跟宴文洲的婚房,别墅里打扫得很干净,余薇上了楼,将卧室里翻了个遍,什么都没能找到。
“余薇,你在找什么?”
“除了戒指,他一定还给我留下了什么。”余薇着急地看向顾廷森,“可是我为什么,什么都找不到!”
顾廷森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欲言又止,好半晌后才道:“余薇,你现在需要休息。”
余薇就像没有听到一样,在房间里又找了一圈,看着被放下来的婚纱照,余薇迟疑地走了过去。
她将婚纱照翻过来,待看到上面神情冷峻的男人,一切恍若隔世,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哭了起来。
……
沈美玲在殓尸房待了半个多小时才出去。
迎面碰上宴廷嵩,沈美玲眼神冷漠地看着他,她眼眶泛红,水眸中布满了恨意,“宴廷嵩,你还有脸来?你给我记住,是你亲手害死了你儿子!”
宴廷嵩神情疲惫,“文洲是替你死的,沈美玲,他是在替你赎罪!”
“我有什么罪?”沈美玲走到他面前,“我们三十多年的夫妻,你为了个宋清荷要我的命!”
“你对清荷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宴廷嵩沉着脸,“看在文洲的份上,我不动你,我们之间的恩怨到此为止。”
想到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孙海权,还有殓尸房里的宴文洲,沈美玲怒不可遏,“到此为止?宴廷嵩,死的人为什么不是你?你凭什么到此为止?我告诉你,我一定要你血债血偿!”
“文洲的死难道还没让你有所觉悟?”宴廷嵩沉着脸看她,“你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时至今日,难道你对清荷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歉疚?”
沈美玲闻言,嘲弄地大笑起来,“她那个样子是被你害的啊,宴廷嵩,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真好奇啊,既然你已经帮她找到了女儿,怎么没顺便帮她女儿找出亲生父亲啊?”
宴廷嵩忽然伸出手,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
“杀了我啊!”沈美玲目光怨毒地看着他,“宴廷嵩,有种你就掐死我!不然我就让全帝都的人都看看,你最爱的女人有多么的下贱……”
沈美玲面色涨红,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她再也说不出话来,却笑了起来。
宴廷嵩闭上眼睛,终究还是松了手。
沈美玲捂住脖子,大口地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