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似乎有所感应,立即在他手心的位置动了一下。 想到今天一天,不管她怎么哄小家伙都不肯动,没想到宴文洲才喊了一声“闺女”,它就动了。
余薇忍不住吐槽它,小叛徒。
宴文洲凑到跟前,笑着问:“想爸爸了?”
小家伙又动了一下。
“爸爸也想你跟你妈妈了。”宴文洲说着,隔着衣服,轻轻地吻了吻余薇的肚皮。
余薇心头一颤。
床头暖黄色的光亮照在他英俊的侧脸上,让一向严肃的男人都变得柔和起来,她想到宋清荷对她说的那些话,宴文洲会是一个好丈夫,也会是一个好父亲。
“累不累?要不要我帮你按摩一下?”
余薇冷声道,“你的权利只包括看孩子。”
宴文洲依依不舍地站起身,“你早点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们。”
余薇没有应声,宴文洲转身离开了她的房间,明明他的身影那么挺拔高大,却显得那样落寞。
从诊所出来,宴文洲坐进车子里,吩咐司机送他回酒店。
回到套房,宴文洲坐到沙发上,茶几上放着宴廷嵩留给他的那封遗书,看着那封遗书,宴文洲拿过一旁的酒瓶,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入口的辛辣压下郁结在胸腔的那口浊气。
有冷风吹了进来,将桌上的纸张吹落到地上,宴文洲俯身想要捡起,头有些晕,险些摔倒,他顺势坐在地毯上。
视线落在那信纸上。
宴廷嵩的字苍劲有力——“文洲,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跟清荷一起离开,原谅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又自私了一次。
曾经我以为,只要我给你足够的物质生活,权势财富,我至少会是个合格的父亲。
可我错得很离谱,当我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已经成长到不需要我关爱的年纪。
即使没有我的陪伴与关爱,你也成为了一个善良勇敢真诚的孩子,我很欣慰,也很惭愧。
对于清荷,我有太多的亏欠,如果不是我,她的人生本不该如此。
我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你说的没错,最该死的人其实是我。
所以我决定用我的生命去偿还对她的亏欠,却也只能继续对你亏欠下去,实在是抱歉。
一切的恩怨,从此烟消云散。
儿子,爸爸在这里真心地祝福你跟薇薇,忘掉所有的不愉快,永远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我跟清荷会给你们最真诚的祝福。”
宴文洲没什么表情地把信纸揉碎,想要丢掉,又有几分犹豫。
好像除了这封信,他没再留给他什么。
想到最后一次见面时,自己曾经说过不希望再见到他们的话,一语成谶,宴文洲心口发堵,他当时会是什么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