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辛树似是有些意外。他抬头,一双黑色的眼睛看着左佑佑半晌,慢慢亮起来:也好,麻烦你。
左佑佑突然感觉那股无形的尴尬氛围又回来了。
她转身跑出房间,一直跑到电梯,心脏都还在咚咚跳动着。她抚着自己狂跳的心脏,终于意识到:
是她自己心虚。 因为她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正能量,那么心无旁骛。她对柏辛树,好像也不仅仅是垂涎美色这种随随便便的口嗨。
自从知道柏辛树或许对自己有这么一点好感以后,她的注意力便不自觉地放在了他身上,然后
可耻地有点心动。
左佑佑端着杯子回来,心里想,柏辛树这样的人才,又帅又有气质又有学历背景工作家世,十个人里面十个人都会喜欢,自己觉得心动也很正常。
心动是人之常情,左佑佑对自己非常宽容。她才不会慌里慌张地去否定这种感情她允许自己出现一些意料之外的变化,并不会去苛责自己什么。
人就是应该对自己超级宽容radic;
只要别忘了自己本来的目的就好。
从小到大,左佑佑从未沉迷于浪漫爱情。
她出身普通,家境普通,读书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自己与好家世同学的差距,无比清醒。
类似于关系户这种不公实在是太常见了,常见到左佑佑都懒得把它当做血泪史来记住。
左佑佑是一个最常见不过的,大城市打拼的年轻人:
被残酷的生活现实逼迫过,被社会接连爆锤过,火车站也睡过,群租房也待过,嘴里嚷嚷着丧,实际上却努力在大城市中卷,最后靠着自己一手一脚,咬着牙才走到了今天。
她不可能把任何事情放置在自己的人生前面。
即使她的人生也不过是大城市繁华下微不足道的注脚,但不是只有璀璨发光的人才配得上满足的一生。不是每个人都能功成名就,但这不代表她的生命没有意义。
左佑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
心动吗?有点。
强求吗?顺其自然。
至于现实问题这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想来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生活中的不痛快那么多,干嘛给自己没事找事,万事顺其自然。
左佑佑推门进屋,把杯子放在柏辛树面前,嗟,来食。
柏辛树用手撑着头,迷茫地转向她,神情居然有一些乖巧?
左佑佑有点好笑,指了指杯子,柏辛树乖乖低头看着杯子,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