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偷拿的时候要是多想想为什么何至于此呢?”殇夙鸾清朗笑道,眉峰微微一动,身形突起快速地掠至丰夜真身前,也不见他做了什么动作,只听丰夜真闷哼一声,随即仰面倒在地上,大口的血从他的嘴角里流出,将周围的血融了好大一片。
他神色已然涣散,只强提着一口气,满脸全是不甘,呛道:“你……究竟,为什么?”
殇夙鸾微微一笑,无比优雅地抬提起一只脚,轻轻地踩在他的胸口,声音无比温柔地道:“放心,我会叫人给你多烧纸钱,你好好的贿赂阎王,他就会告诉你了。”
“我……已将死,你、你不能让我做个、个明白鬼吗?”丰夜真眼看就要断气,万念俱灰,只用尽最后的力气不甘道。 “你做不做明白鬼,和我有什么关系?”
殇夙鸾说着脚下微沉,我清晰地听到丰夜真肋骨断裂的声响,浑身一抖,知道他这回是真的没救了。心中冷冷一片,说不清是麻木还是惋惜。
“不归冷了?”殇夙鸾的笑容简直比初生的婴儿还要纯净,见我身子微抖,伸手用他的袖子将我脸上不知是雪水还是汗水擦干,又将我的狐狸披风紧紧裹好,皱眉道:“只怕要病一场了。”
我勉强而笑,说:“都是托丞相的福。”隐约间,我似乎明白了什么,细细想却又什么都想不出,只感到头痛欲裂,身上从冰冷逐渐转为燥热,呼气也粗重起来。知道怕是像殇夙鸾所说,大概是要病一场了。
“天就快亮了,折腾了一整晚呢。”殇夙鸾愉快地道,将我轻轻抱起,满面春风地看着我,“不归想不想去酆国玩?”
我眼皮沉重起来,听了他的话也懒得搭理,知道不管我想还是不想,他都会将我带走。只是一句话都没给清肃他们留,他们怕是又要担心了。
感觉身子随着殇夙鸾的轻笑变得飘然起来,我困倦以极,索性什么都不去想了,先会一会周公比较实在。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浑浑噩噩地醒来,就见殇夙鸾穿着宽大松适的衣服,襟口大大地敞着,坐在我正对面,一手执卷,一手对我托腮而笑。
见我盯着他,眸中逐渐恢复清明,他方将书卷放在一边,探手摸了一下我的额头,道:“终于退烧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没起,也没必要在他面前逞强,眼睛一睁即闭,只懒懒躺着道:“累。”说完又道:“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摇摇晃晃的?莫不是马车?”
“不错,我们现在就是在马车上,怎么样,这马车还舒服吧。这可是经过我精心挑选的呢。”殇夙鸾说着,不让我躺在床上,扶我起来,喂我喝了点水,笑道:“别总躺着,对身子不好。”
我靠着车厢,睡着还好,起来就觉得马车晃来晃去的头晕,只好半眯上眼,问道:“我睡了多久?”
“不到一天。要不要吃点东西?”殇夙鸾不知从哪取出一个食盒,从中拿了一小碟茯苓云片糕给我。
我接在手中,取一片慢慢嚼着,问说:“丞相是不是该给不归解惑了?”
“我们两人单独相处,你叫我夙鸾就好。”殇夙鸾将那卷书拿起坐到一边,笑道:“不归想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只是一时间让我该从何说起?”
夙鸾?这名字实在太妖艳。我决定直接忽略掉前半句,略一思索,道:“就从你为什么来雅乐说起吧。”
“如此,话就长了。首先要从你开始说起。”殇夙鸾笑笑,道:“很久之前,我便听说雅乐凌溪有一个笑不归,是个很出名的商人。不仅仅出名,却没有任何人见过你,甚至,连你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
顿了顿,见我仔细听着,殇夙鸾倒了一杯茶,接着道:“所以,我便留心了一下,哪知越留心便越在意。”
殇夙鸾看着我,目光诡异,道:“越在意就越是后悔,后悔我为什么不亲自带兵攻打凌溪。我听说宗政澄渊破城之后,从凌溪带走了一个丫头,心中十分狐疑,派人调查之后,我觉得你出现的时间地点十分古怪。我便怀疑,你可能就是笑不归本人。我也能猜到,宗政澄渊也是因为这么怀疑,才执意要带你走。”
我点点头,道:“然后呢?你为什么来雅乐?”
“其实我的本意是只送丰夜真来,此人颇有野心,谋略虽然不敌宗政澄渊,倒也算是个小心谨慎的人。送他来到本就是剑拔弩张的雅乐一定会起到很令人期待的效果。不过事情有变,你被宗政澄渊带到了计都。你们两个对一个,我实在是很不放心,于是迫不得已,我也跟了过来。”
听他这么说,我心中明了几分,接道:“路上你顺便装做说书先生挑起崔式姐妹的矛盾,又在大街上拦住我确定我究竟是不是笑不归?可是你怎么能凭一眼就认出我是笑不归?”(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