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可望望向一旁的兄弟李定国,眼神之中充满疑窦。倒是李定国早已经料到十有**岳效飞会如此做这件事,因此向孙可望简单说了一句。 “大哥不必动气,这个王尚礼实在不是个东西,据我所知,只怕他和四弟的遇伏多少有些脱不开的关系呢!”
孙可望一听说与四弟艾能奇之死有些关系,心中虽然依旧疑窦重重,不过还是将手中佩剑插入鞘中,跟着李定国向艇中走去。
沐天波一见孙可望都进去了,而对方那些神州军的士兵手中那看起来颇为犀利的火器也都收了去,这才向手下护卫的挥手道:“都收了兵器吧!与我一同进去。”
走在最后的杨娥,一而按照沐天波的命令收下了自己的长剑,一面向杨潮多看了两眼。心中只道:“这位小哥施展的几手功夫倒是俊得很呢!”
待进到吊舱之中,看到的情景却使沐天波勃然大怒。
原来这里的确摆下一桌酒宴,桌了器皿自己前所未见,桌上菜式大约是因为招待自己的缘故,倒是云南菜居多。再展目一看,却见到沙定州夫妇立在宴席一旁,虽然态度显得极为恭谨,
“岳……岳城主”刚刚李定国的介绍,仅仅只是按他自己的称呼来叫,沐天波自然不会如此称呼,无奈之下只好称呼岳效飞的旧称。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夫妇二人是朝廷重犯……”
岳效飞摆摆手道:“不必,不必,我的沐小公爷稍安勿燥,一刻之后再下自当告诉缘由,到时如有不妥,在下再向沐小公爷赔罪好了。”
倒是沙定州夫妇,极有眼色的向沐天波行了一礼,齐齐招呼了声:“沐公爷你好!”
这里,飞艇轻轻一晃,居然引擎声大做,渐渐离了地面向天空升了上去。刘、白、方、苏四大家将及杨娥离开餐桌一齐来到窗前向外望去,见地面正自远离,惊惧之下齐齐看向沐天波。
岳效飞看到他们的动作,心里明白第一次上天之时,自己何尝不是同样腿发软,更别说他们这从未听说过飞行器为何物的人了。
随着由于迎风飞行而带来使人心里略微不适的抖动,飞艇慢慢向上升去。由于岳效飞正在大摆宴席,所以飞行的角度并不大。
当然由于热气的升力与短翼的角度,上升的也并不慢,高度五百米之后,宴会才正式开始。
沐天波由于坐在那儿,始终未动,没有看到地面的“离开”故此尚能保持镇定。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不下去了,包括孙可望同样无法镇定下去了。
“诸位,今天请各位来在下是有一个惊人的消息来告诉大家,我那位兄长朱聿键,也就是你们的隆武皇帝已经过世了,而且他命我代他完成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大业,这次在下不远千里,冒险搭乘这刚刚造出来的飞艇来这儿,就是为了这件事!”
岳效飞虽然话音不高,语气平淡,然而这个消息使在坐的大数人都眼露惊讶。
“会么隆武皇帝驾崩了?他还那么年轻……为何会这样,难道是他下的手吗?”
沐天波心中的惊讶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他沐家这个曾经的云南王,正是大明王朝在这儿的象征,去年曾经得到消息,江南鲁监国覆灭,如今朱聿键的隆武朝覆灭,现今,这天下又该哪个朱家的子弟来坐呢?
至于孙可望,他内心之中的惊疑一点也不比沐天波小。在云南的斗争,无论是与沐天波斗,与当地的土司斗,还是与自己的二弟争夺大西军的领导权,归根结底依然是要以云贵为根本,最后与清廷绝一死战。
如果说有一天,满州人真得被赶出中华大地,甚至仅仅只划江而治,他孙可望在大明的功劳薄上,自然要排第一名,到时封候拜相不过是顺手的事。
可眼下,鲁监国覆灭,隆武帝驾崩,如果说都是兄弟嘴里的这位“岳长官”上下其手的话,那么这个人心狠手辣的程度,只怕边那土司沙定州也不及了。
慕容卓悄悄观察着眼前的数人,心中猜测要他们效忠岳效飞,或者按照岳效飞所说效忠“中华神州”的机率有多大。一看之下,心中倒也略略平静,那位孙可望自然是跟随强者的草料,只是这位沐天波就不一定了。
“也无所谓吧,反正现在云南真正做主的也不他!”
一面想着,慕容卓抬起他那略带妖异的眼睛,向一旁的李锦使了个眼色。
“沐公爷、孙将军,当日隆武皇旁殉国之时,在下却在一旁,他是为奸人宵小所害哪!事情是这样的……!”
接着李锦又如同当日对李定国诉说一般,将朱聿键殉国之时的情景复述了一遍,尤其提到当朱聿键身死之前,叫来他们这些手握兵权的隆武朝将军,学士们吩咐的话学一遍。
“原本我等被围在叛军之中,原本以为必死无疑,倒是绣月夫人当真乃一女中豪杰,竟以自己及岳长官骨肉的安全为代价,要博洛那厮放我们及福州城百姓出城,否则今天在下不得见各位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