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一场夜宴在气氛博洛的在意营造,黄山的曲意奉承,郑芝龙的口是心非之下,也算是进行的热闹非常。
很快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博洛了瞅了个空档,放下酒杯开始说到正题了。 “想兄长在海上驰骋多年,尤其前次与神州军的战船交战,实在是使兄弟钦佩得紧呢!此番兄弟向进行保举,兄长正好为我大清再整水师,将来好与那神州贼兵决一死战。至于黄提督,已经得进行恩准,在兄弟手下率陆上大军。
因此,兄弟已经为兄长讨来了统率直隶水师的机会,将军府就设在塘沽一代。那里地处近畿,岸上兵马众多正是为大清重建水师的好去处,不知兄长意下如何呢?”
听着博洛之言,此事在郑芝龙心中连接翻了几个跟头。
“咦,这却是个怪事,难道他不想将我的大军收入他的手下,却让我去那儿建立水军?哦,我明白了,这是个明升暗降的招数,只消夺了我的军权,又将我置于京城之侧,去看京城那些大佬的脸色。
最后,那些兵将自然全便宜了他了,这一招……”
不错,这正是博洛为了解决郑芝龙与黄山之间的恩怨,想出来的两全齐美的办法。
一来变相剥夺了郑芝龙的兵权,至于水师的建立,哪里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其次,将他手的手下,并入自己大军之中不但手下实力更上一层楼,而且手中也可有一去可以与黄山新军相媲美的军队。
虽然博洛的话,在自己心中连着翻了几个跟着,使郑芝龙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但他的脸上,表现出的又是一付极感激的模样来。
“此番得复原职,已经十分承兄弟的情,如今兄弟又为为兄讨来了这直隶水师,使为兄可以再为大清效命,这……大将军,这让卑职该如何感激呢!”
看着郑芝龙演出来的那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黄山心中冷笑不已。
“他还真是入错了行,有这一份好天份,当时当个戏子却不比现在成天在刀尖上之日子要好得多么!”
博洛这样安排,对于黄山的计划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这郑家之军,虽说自己与他们的首领不大对劲,不过军中却多有相熟之人,将来亦是可以拉拢的一些人。
况且,现在绣月人在他手中,而且岳效飞之子及寇白门也在他手中。只消自岳效飞手里讨得了赦书,那时他黄山是银子、位子全都有了。到时真得造起反来,这些人自然难得会向着博洛,一定是向着自己的多了。
而且郑芝龙被编排到了塘沽一代,自然更使黄山高兴,这比同在博洛麾下自己不是更加安全,而且更受博洛器重吗!
看着郑芝龙的模样,黄山端起酒杯道:“大将军识人爱才之明,郑候为国尽忠之志,实在是使下官佩服的紧,这一杯酒却是要敬与两位大人,聊表卑职钦佩之情。”
虽然三人俱都是酒到杯干,只是这酒喝到嘴里,那味道全都不相同。黄山的心情前面说过,此处不提。
单说博洛,就觉得这酒里味道怎么就是不对劲。
相当初,虽然他大军在神州军的震慑行动之中新败,郑芝龙因为顶罪而被摘了顶戴。那里的酒喝起来,虽然心中悲苦,但大家都是一付肝胆相照的模样。
如今,这大功是立了,这位异姓兄长的官也升了,黄山的大军也归于自己麾下,按说一切比之过去计划圆满的多。可这酒喝起来,却全没了那份使人放心的感觉。
尤其,郑芝龙答应的如此爽快,这一点是博洛没有料到的。他原以为,郑芝龙固然不得不应承不来,但他必然会力争带着全军一起北上。理由可以很简单也很充足,他郑家儿郎自然该在海上纵横才对。
可现在郑芝龙没有丝毫不爽的答应下来,却使博洛感觉有什么事不大对劲。
今夜之酒,郑彩不来已经是使博洛心中犯疑的事,他认为郑芝龙已经不似过去那么相信他。看来当时在福州城王婧雯的那一番话,的确起到了作用。
“他已经不相信我了!”
这是得知郑彩未来时,博洛心中的叹息。
后来对于率领直隶水师的事情,郑芝龙答应的又如此爽快,这不禁使博洛心中疑惑。
“难道,我的这位郑大哥,已经有反心了么?那么我该如何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