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垢那略带沙哑的声音,止住了老人原欲进入室内的蹣跚脚步。
「没有吃的。」
把这句话丢下来,老人甩了甩手,就想把垢逐开。可是垢却以为要她跟上,老人见垢跟了上来,运用「依偲」将枯叶捲到半空,然后全部洒向垢,试图以骯脏的枯叶、些许的虫尸、屈辱的滋味逼着她走。
只是老人万万没有想过,比起落叶临身,被强制与垃圾群为伍一整个晚上,可是比这样难受好几倍。
当老人耗完「依偲」还是不见垢有半点退步,只好累得走入大宅内的厨房,抓了块满是灰尘得硬饼给垢,要她吃完后快点离开。
垢的手指一碰触到饼,二话不说立刻大啖起来,不管这块饼硬如石头、味道若白胶。吃乾抹净后,又喊还要。
「没了,就剩这块。」
老人坐在客厅的长椅上,累得两眼都闭上。
「你已经把我今晚的晚餐吃了,还要在咬我的肉,喝我的血吗?想得美,那是给阿圶的。」
垢就这样坐在老人一旁,可是老人都没起来。垢垂下头,摇了摇身体,似乎身体还有点倦意,就这样绕了大宅两圈,蒐集了枯叶与枯枝,在老人的长椅旁围出一个角落,瑟缩在里头睡着。
翌日,垢被阳光刺醒,发现老人正在运用「依偲」捲走宅内的尘埃,包括她身旁的那些枯枝落叶都被扫走了。
「你昨天已经把我的食物吃了,该走了。」
发觉垢醒了,老人连正眼都没瞥一下,冷冷地如此说道。
可是垢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趁老人一不注意溜进厨房,想拿两块硬饼出来。只是一进那不知多少年没开伙的厨房,便发觉里头放满成千成堆的硬饼,老人是骗人的。
老人发现垢擅自闯入,相当愤怒。举起杖,作势要打她。
「给我滚!」
「为什么要放这么多?」
可是垢一点也不怕,实际上打在垢身上的杖也断成好几节。垢把两块饼的其中一块递给老人。老人沉默地接了过去。
硬饼的成份是可以在阴凉处放置百年以上,可是味道却相当不好。习惯看到总是喜悦过着生活的人们,这样只有吃硬饼的生活,垢是第一次看到。
「其他人呢?」
再加上这里有这么多建筑,为什么只有看到老人一个人呢?垢感到好奇。
「……」
而面对这个疑问,老人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