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晴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林林不在的缘故,司徒寒总觉得今早的气氛有点冷。他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喜静的人,所以他不说话并不奇怪,但是他的宝贝妹妹司徒雪竟然也没有开口说话可就是一桩怪事了。不过,司徒雪不吱吱喳喳地吵也是一桩难得的好事,所以他只是奇怪地看了司徒雪一眼,并没问她是怎么了。
安静地、寂静地、沉静地一起吃完早餐后,司徒寒便被司徒丞相叫去了书房议事,而司徒雪则悄悄地尾随萧蓝而去。
“小雪儿,你跟着我是想要干嘛呢?”萧蓝转过身来看着鬼鬼祟祟地吊在她身后的司徒雪,脸上满是无奈。
“嘻嘻”,被萧蓝发现了,司徒雪不但没有一如既往地害羞,反而若无其事大方地站了出来,“我想找你聊聊啊。”
“你想聊什么?”萧蓝微微地皱了皱眉头。
“哈,我们先进房间后再聊。”说完,司徒雪便大摇大摆地走过来然后越过萧蓝一把推开了萧蓝房间的门直接走了进去。
萧蓝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的人后才转身进门,然后把门给反锁上了。她不想被别人说闲话,更加不想司徒家的人误以为她和司徒雪这死丫头有什么。
反锁了门后的萧蓝看着悠哉悠哉地坐在茶几旁喝茶的司徒雪,额头不禁挂上了几条黑线。她扶了扶额头,没好气地问道:“你到底想干嘛?”
“切!”司徒雪也没好气地瞥了一身男装英俊潇洒的萧蓝一眼,幽幽地开口问道:“你真的是女的?”
闻言,萧蓝无赖般地耸了耸肩,道:“昨晚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我是男的还是女的,你不是最清楚了吗?干嘛还明知故问?”我擦!这丫头该不会是知道自己是女的之后因爱成恨了吧?
“哼!”司徒雪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起来恼怒地看着萧蓝,道:“亏我之前还以为自己带回来一个帅哥呢。结果,结果,你这个大骗子,哼!”
这下反而轮到萧蓝悠哉悠哉地坐下了,萧蓝拿起一只干净的杯子替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端着茶杯放在鼻子前嗅了嗅,接着才抬头看着在发小孩子脾气的司徒雪,缓缓地开口道:“咱们不说这个了,换一个话题吧。小雪儿,你的武器是什么啊?”
听了萧蓝的话,司徒雪见鬼了似的看着萧蓝,惊恐地问道:“你,你,你怎么知道的?”随即发现自己说漏嘴之后又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想了想后无赖地改口道:“蓝蓝,你在开什么玩笑呢?我可是丞相府的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没有修炼过,怎么会有什么武器呢?”的确,司徒丞相是文臣,思想有些传统,根本就不允许家里的女子修炼灵力武技,而且另外皇帝墨盛也根本不可能会容忍丞相家有太多的年轻人修炼。
“哈哈哈,小雪儿,你就别在姐姐面前装了哈。不知你需不需要我帮你去问问你父亲《迎风诀》到底是什么武技呢?”小样儿!居然还想在姐姐面前装傻?
司徒雪立马就急了,并且居然急得有点口不择言了,“喂,你这不男不女的,你怎么知道《迎风诀》的?”
幸好萧蓝大人有大量,并没有与司徒雪的口不择言计较。她只是鄙视地看了司徒雪一眼,缓缓说道:“你以为你昨晚藏得住啊?还有,我早就看出你是修炼过灵力的了,之前只是看不出你修炼的是何种武技罢了。”不过她打一开始就肯定司徒雪不是用剑的了,因为司徒雪的手掌心十分的光滑漂亮,不同于自己的手心略显粗糙。
司徒雪皱了皱眉,实在是想不出自己之前到底是哪里露馅了,“我修炼的武技所用的兵器正好就是我的衣服所配的长绫,我又没有空间戒指,所以你之前看不出我所修炼的是何种武技。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我修炼过的?”她穿的都是十分淑女的长裙套装,都分别配着一根长长的绫带用于装饰。
“你见过哪家的大家闺秀老是一副恨不得天下大乱的样子?”她话音刚落,知道她是在踩自己的司徒雪便对着她咬牙切齿了。她见势不妙,便话锋一转道:“最重要的是,你见过哪家的大家闺秀在打斗中明明扮演的是被保护的角色,却老是磨掌擦拳一副想要首当其冲地冲上去的模样?之前在王乐酒楼的打斗中,我看到你有好几次是想出手的,但是你看了看周围的人后又安分地站回了林林的身后。还有,你之前与林林玩闹假装不小心绊倒了他的时候,我察觉到了你身上的灵力波动。还有,你······”
唉!真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这么多破绽。司徒雪的手指无奈地搅了搅身上的绸绫,然后大声打断了萧蓝的继续列举,“好了啦!你不用再说了。你要帮我保密哦。我可也是掌握着你的密秘的。”
愚子可教也。萧蓝微微地点了点头,“嗯。我们都保密。”
得到了萧蓝的保证,司徒雪的胆子再次壮大了起来,“蓝蓝,你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啊?你这小脸蛋长得那么美,要是换回女装的话肯定会迷倒一大片男人吧?”
萧蓝直接白了司徒雪一眼,道:“怀璧有罪,穿女装行事多不方便啊?那你又是怎么偷偷修炼的?你哥他们都不知道吗?”
司徒雪咧嘴得意一笑,然后坐在了萧蓝的旁边,“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细心的啊?我的性格本来就很外向,他们根本不会看出什么来。他们最多也就以为我是调皮了点而已。”
“你现在跟林林一样,是个大灵宗者?”她虽是这么问,但其实她的心里却是在暗暗嘀咕:司徒雪都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修炼成一个大灵宗者了,司徒家的人居然都还没有发现?那他们的神经得是有多大条啊?该不会都是读书读呆了吧?
司徒雪自然是不知道萧蓝正在心中嘀咕着她的父亲以及哥哥,她跟之前的林林一样一脸崇拜地看着萧蓝,回答道:“是的,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指导指导我哦!”她之前就想跟林林一样缠着萧蓝求指导的了,但是由于自己扮演的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顽皮千金小姐角色,所以一直都不敢开口。如今萧蓝都已经知道她的秘密了,她自然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不会吧?林林刚走不久,司徒雪就来继承他的“大业”了?萧蓝心头一跳,骂道:“靠!我自己都还是个半桶水呢!怎么能指导你呢?”
闻言,司徒雪也学着萧蓝眉毛一挑,骂道:“靠!蓝蓝,你在我面前给我收敛点!我哥说女孩子不能爆粗口。万一我一不小心学了你的粗口怎么办?”当然,如果蓝蓝愿意指导她修炼,这些自然就得另当别论了。
··············
·············· 就在两人相谈甚欢的时候,萧蓝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并且还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她微微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小雪儿,外面怎么突然这么吵?我们出去看看吧?”
闻言,司徒雪疑惑地摇了摇头,不解地问道:“外面有很吵吗?我怎么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该不会是你听错了吧?”这个时候庭院中是没有人的啊,怎么会很吵呢?
小雪儿没听到吗?可是外面真的很吵啊!在再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萧蓝真的坐不下去了。她一把拉起坐在椅子上的司徒雪便往门口走去,推开房门后,她们发现院子里人影都不多两只。顿时司徒雪更是疑惑了,“蓝蓝,我都说没有啦!你看,外面鸟儿都不多几个。”她还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萧蓝无视了司徒雪的怀疑,把精神力扩散出去了之后立即就发现外面的确是有动静,那动静是从司徒府大门外传进来的,而她所住的这个庭院离大门有点远。
“在这边!”萧蓝撇下还在怀疑她是不是撞鬼了的司徒雪直接就往司徒府大门的方向跑去,司徒雪反应过来后也就只能飞快地跟上去。
还没到大门,萧蓝便发现大门正敞开着,而司徒府的管家以及司徒寒他们都站在门口外面,她听到的吵闹声就是从司徒寒他们的前方传来的。很明显,这是两方人在对峙着。
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跑到司徒府来闹事呢?萧蓝隐隐约约猜到了因果。
果然,萧蓝一走出大门,就发现与司徒寒他们对峙的那方人的领头人正好就是她之前在王乐酒楼见过的那个王家少爷王才。
王才一看到萧蓝出来,就立马推了推他身旁那个保镖模样的灰衣人,轻声说道:“现在出来的那个‘小子’就是去我们那儿闹事的‘小子’!虽然‘他’是挺能打的,但是待会你一定要把‘他’给我拿下!”
之前他一直在等太子的态度,但是却久久都等不来太子的吩咐。后来,他又听说九皇子邀请这“小子”去了皇家拍卖场,他就更不愤了。所以在听说萧蓝在皇家拍卖场的时候拒绝了太子的拉拢后,他就立马带人来这里找那个“小子”了。
“萧蓝,你怎么出来了?”司徒寒有些紧张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萧蓝。王才带人来这里闹事,他没有第一时间通知萧蓝就是不想萧蓝出来承担这个责任。他很清楚地知道王才就是因为不敢动他们司徒家的人才来寻萧蓝的麻烦的。但是,之前那件事,萧蓝也就只是帮了他们而已,根本没有什么责任。
萧蓝自然注意到了司徒寒脸上的紧张,不禁低声询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在这里?”她口中的他自然是指那只“旺财”。
司徒寒轻叹了一口气,回答道:“他是来找你的。他说你去他家酒楼闹事,叫你赔偿。”
萧蓝的眉头明显地挑了挑,“就只针对我一个人?”虽然她早就知道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当那些人真只找她一个人的时候,她还是惊讶了,惊讶中还带着一股愤怒。
“嗯。”司徒寒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他只是轻轻地应了萧蓝一声。的确,王才这样子做真的很过分。
得到司徒寒的回答,萧蓝转脸盯向了王才,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靠!还真以为她背后没什么大势力,好拿捏是吧?
感受到萧蓝释放出来的杀意,司徒寒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袖,提醒道:“你可别乱来。王才是王家的嫡长孙,你要是杀了他,王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听了司徒寒的提醒,萧蓝的杀气便收敛了许多。但是,萧蓝眼中的杀气一减少,那个王才的胆子居然就大了起来。只见王才昂头挺胸不可一世地看着萧蓝,嚣张地说道:“‘小子’,方才本公子叫司徒家的人把你交出来,他们还死活不肯。现在倒好,你居然自己主动跑出来了?真是不知好歹!”很明显,萧蓝盯着他的眸子没那么冷冽之后,他竟天真地以为萧蓝是怕了他了。
看到王才那白痴模样,萧蓝鄙夷一笑,问道:“王公子,不知道您如此大张旗鼓地来司徒府找我是为了何事?”
闻言,王才并没有开口,只是转脸给了站在他身后的打手一个示意,顿时站在他身后的那个打手便看着萧蓝,大声喊道:“‘小子’,前天晚上你去我们王乐酒楼闹事,害得我们损失了很多财产!如今,我们是来找你要赔偿的!”
萧蓝的英眉一挑,脸上挂上了邪邪的微笑,“那么请问我得赔偿你们多少银子呢?”要赔偿?说得倒好听!
萧蓝的话一出,王才旁边的一个掌柜模样的人倒是立马掏出了一个金灿灿的算盘,然后噼噼啪啪地边算边说道:“你打坏了五张上等檀香木桌子,得赔偿五千两黄金;打坏了十张上等檀香木椅子,得赔偿一千两黄金;破坏了五瓶上等的好酒,得赔偿两千两黄金;损坏了我们的一堵经过特别设计的墙壁,得赔偿一千两黄金;另外,你还打得我们的少爷的好兄弟王高公子身受重伤,得赔偿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五千两黄金······所以,你一共得赔偿我们王家十五万两黄金。”
得,是人都听得出他们是来敲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