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伯雪没想到丈夫会回来的这么快,前一秒接完电话,后一秒人就站在客厅了。
杨均之风尘仆仆,提着行李箱站在玄关处,一身黑和周围淡雅的家居装饰格格不入。温伯雪冷眼看着,只觉得陌生。
容貌比四年前沧桑不少,他只比她大一岁,看起来却像大了五六岁,像一棵刚经历过初雪的青松。
原来心心念念想了四年的人,真见到的那一刻也没有多开心。
究竟是思念给人增添滤镜,还是真的爱,她有些分不清了。
杨均之看着近在咫尺的妻子,内心五味杂陈。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沉着冷静的应对,但真见到又有些慌乱。
她还是那么美,单调的纯色睡衣穿在身上也像秀场模特一样出彩,举手投足间都是大家闺秀风范。即使被冷暴力四年,她还是从容淡定。
看到她那么冷静,他心里逐渐升起一股厌恶感。
凭什么有的人一出生就站在他一辈子也到不了的高度?
她很优秀吗?没有,只不过会投胎而已!有一个好妈,直接少奋斗几十年。而他,从小品学兼优,努力学习工作打拼这么多年,家产还没有她成人礼的礼金多。
凭什么?
杨均之不嫉妒有钱人,但是有钱人的钱用不到他身上就难受了。
想到这一点,原本到了嘴边的招呼被硬生生咽下去,推着箱子径直去客房。
擦肩而过的瞬间,温伯雪的呼吸一滞,等冷静下来后,也抬脚走去客房。
此时的杨均之正去了卫生间,行李箱就摊开在地上。
温伯雪蹲在地上整理,看他的意思是不打算和她一块睡主卧了,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一别四年,一想到要和他做爱还真有些适应不了。
胃里一阵恶心,温伯雪干呕着坐在地上,手不小心碰到行李箱里一处硬硬的东西。
下意识转头去看,翻开衣服,露出一包湿巾。
正好用来擦擦嘴。
拿起一看,外包装上赫然印着几个大字——
“婴儿专用湿巾”
“你总是带一包湿巾出门干嘛?累赘!”
“随身备着湿巾万一有用到的地方呢。”
杨均之每次在她出门时都会揶揄她带湿巾的习惯,认为多此一举。怎么他现在有了随身带湿巾的习惯了?还是婴儿专用的。
再细看行李箱里,工作服、家居服、生活用品、贴身衣物、数码产品……整整齐齐分成好几个区域,一看就是被精心打理过。
他以前绝不会这样的,所有东西乱七八糟扔进箱子里拉着就走。
这是突然转了性?还是……
房门口传来脚步声,温伯雪抬头看见杨均之走进来。
他换了一身家居服,脸上的表情在看到温伯雪拿着婴儿湿巾后由平静转为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