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伯雪没想到自己的反应会这么大,只是远远看他一眼就心乱如麻,指尖都在颤抖。
那个人、那个温度、那个怀抱,每一样都仿佛还停留在她的身上,可怎么也找寻不到停留的证明。
她和他就像雨水滴落在湖泊里,短暂的激起一圈涟漪,最后消失不见,什么也没剩下。
她打开自己的手机,拼命下滑找到未命名的号码发送的信息。每一条都没有署名,但只看一眼心脏就开始颤抖。这些简单到直白的词句是他们唯一的凭证,证明彼此曾出现在对方的人生当中。
翻看着一条条短信,温伯雪痛苦到窒息。
这也许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也许她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他的请求,就不应该留下他随堂测验。
可是根本没有回头路可走。
晚上家庭聚餐,温伯雪勉强调整好心态参加。 来的都是杨均之的家人,没有一个和温伯雪有血缘关系,换句话说,温伯雪和他们格格不入。
饭吃到一半,杨均之的爸爸,温伯雪的公公终于憋不住了,开始嫌弃温伯雪结婚这么多年没生下一个孩子。
“结婚七年了吧?我和他妈可是第二年就生下均之了。你七年怎么还生不下一个孩子?我们均之从小身体好,你趁早去查查吧,别耽误我们老杨家传宗接代,我们可就均之一根独苗!”
“房子让你住着,车子也让你开着,该是证明自己用处的时候了。”
用处?女人的子宫在他眼里就是一件能用的物品吗?
温伯雪冷眼瞧过去,杨均之低头吃饭没有辩驳维护的意思,再看宴席上其他人分明看热闹的神态。
呦,今晚上凑了这么一桌,原来不是为了杨均之接风,是为了打压她啊。
温伯雪把筷子一放,当啷一声,众人齐齐抬头看来。
“爸,你一辈子没走出过这个小县城眼界浅我也理解,恐怕你还不知道,教职工单位每年都进行体检的,我的体检报告你尽可以拿去看,没有一点问题。我和杨均之结婚七年,有近四年都在分居,孩子从何而来?难道让杨均之从外面领一个回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均之有问题吗?”公公一下怒了。
“你是他爸,他有没有问题你不应该最清楚吗?不是说‘知子莫若父’,你这当爸的应该最了解才对啊。哦我忘了,你大字不识几个,这句话的意思你都听不懂吧?杨均之,快解释给你爸听听啊。”
温伯雪拿起包往外走,完全不顾其他人的感受。
这么多年,终于不用再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