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怒的态度与刚才相比,有些不一样,惊惧中带着警惕,甚至,连声音都杂着火药的味道“你想干什么?”
像是在酣睡中被突然惊醒的幼狮,对惊扰它的人都带着敌意。
我暗叹一声,绿弦的话语,使焰怒平白的对我起了戒心,真有些冤枉。
“你能跟我来吗!”我的语气带着央求。
“不去。”
心中一沉,明知是预料中的答案,可如果不能带他去,那我去朝堂上有何意义。
而且,有一个很重要的理由,只能焰怒能给我答案。
以前在焰国皇宫的时候,曾问过焰歌,轩辕刀是不是可以融入任何人的体内。焰歌的回答是轩辕刀的宿主只有一个,除非出现极其特殊的事情。
而现在,焰怒的手中,出现了小小轩辕刀。
若真是焰歌说过的特殊的情况,那代表着焰歌濒临于极度危险中。
所以,就算是强迫,我也要带他到光明殿与焰火相见,问个清楚。
“抱歉。”我低声歉然道,伸手抱起焰怒,急速的奔向朝堂的方向。
怀中,焰怒不停的挣扎着,拳打脚踢,口中不停的骂道:“坏蛋、坏蛋,放我下来。” 我不理会焰怒的叫嚷声,如一阵旋风般的冲入光明殿内。
龙座上,昔日的焰火,今日的焰国皇帝带着矜持高贵的笑容,高倨阶上。
我伫立在光明殿的正中央,抬头,冷视着眼前笑的夸张的焰火。
“焰皇。”
“皇嫂。”焰火的唇角僵硬的勾起,干笑道:“你回来了!”
“恩。”我轻盈一笑,将怀中的焰火放下。
刚才还对我怒目而视,用拳头不停砸着我的胸口的焰怒,奇怪的静止下来,乖巧的像一只胆小的小绵羊,畏畏缩缩的,退到我的身后。
我心中一怔,若有所思的望着焰火。然后,明眸轻转,扫掠过身边众大臣的脸庞,他们的神色各不相同,有的惊讶,有的欣喜,有的恼怒,而有的,嘴角噙着笑意,似笑非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焰皇。”我打破光明殿内暗潮涌动的氤氲气氛,行礼恭声道:“恭贺登基。”
焰火惊讶的张圆了嘴巴,愣然的看着我,等了半响,方才匆忙的说了句“平平身,皇嫂。”
此刻,我倒是感觉到万分的惊愕,焰火态度不该如此惊慌失措。
将心中的愕然藏匿于心头,面带微笑,缓声道:“焰皇,我想请问,你的哥哥,上一任的焰皇,是何时驾崩的,能否带我至他的坟前。”
不知是我的眼花,还是真有其事。
我感觉焰火似乎松了口气,僵硬的声音也轻盈许多。
“皇嫂,朕的哥哥就葬在京城外的东山之上。”焰火哀伤道,眼睑颤动,隐约可见,双眸之中的粼粼波光“自你失踪后,哥哥思念成疾,身体愈来愈差,最后,甚至于颗粒不进的地步。哥哥至情至性,不愿再住在宫内,便在六年前将皇位当着众大臣的面,传位于我,他便剃度出家,归依三宝。转眼过了三年,哥哥突然得窥天机,白日飞升。哥哥离去后,朕非常非常的思念哥哥,便将哥哥平日穿戴的衣冠安放于龙棺内,埋于东山之上,以慰思籍。”
我黯然神伤的听着焰火叙述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叹息不止。
“撒谎。”
身后,突然传来焰怒愤恨的低吼,凄风苦雨的声音,像是被压抑很久。
我淡淡一笑,伸手点住焰怒的哑穴,让他不能出声。
“焰皇,我刚才回到皇宫。本不该来打扰君臣议事,只是,突然想起一事来,又恰好需要众大臣在侧,所以,就不顾一切的跑到朝堂上来,还请焰皇见谅。”说话间,我从怀中取出包的严严实实方形的帛布,徐徐的摊开。
一块银白色的玉诀,雕刻着七彩天凤展翅半空,迎风傲翔。
七彩天凤的玉身,散发着柔和璀璨的莹光,尽情展露在众人的面前。
栩栩如生的雕刻,让人叹为观止。
甚至,连每一根翷羽都雕刻的活灵活现,美轮美奂。
“凤印。”
殿上,响起一阵喧嚣声。
我对众臣的激烈反应视若无睹,只是紧紧的盯着焰火的表情。
焰火难掩喜色“皇嫂,凤印原来在你的手里。太好了,朕”
“慢。”我忽然阻住焰火接下来的言语。
焰火不解“皇嫂,还有何事。” 我没有回答焰火的问题话题:“焰皇,请让礼部大臣出列,我有话要问他。”
焰火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手掌心中的凤印,不停的点头,根本不在意我的别有所问。
我转过身,面对着肥头大耳的大臣,忍不住颦眉一皱,古话说的不假,一朝天子一朝臣,眼前肥的流油的众人与当年焰歌手下精悍的大臣们几乎是天壤之别,思忖中,忽然觉得奇怪,当年焰歌手下的大臣中,那个能预知吉凶的大鼻子林如海跑哪里去了,怎么在众臣之中没有见到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