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的险些把瓜子皮卡在嗓子眼里:“咋的了?出啥事了?”
小妹扶着门框定了定神:“黑主!乌苏王要见您!”
“什么?!”我扒着床沿一阵猛咳,这回真把瓜子仁呛进嗓子眼了……
“乌苏王见黑主做什么?”黛玉抱着葵花眨眨眼睛,无良的大力拍着我的后背。
“是啊,他见我做什么?”我闪开黛玉的铁砂掌,摸着眼泪气喘嘘嘘的爬起来:“刚来的时候不是不见么?再说了,他那么不待见小哈,回来这么久也没说见上一面,这时候反而要见我是什么意思?”
宝玉探头进来,小声说道:“是不是谣言的事情?”
“kao!”我狠狠一拍床帮:“你们说这叫什么爹!回来这么久都不说联络一下感情,现在可好,出事了,影响王族声誉了,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个儿子来了!”
“那黑主您去吗?外面人还等着呢!”小妹眨着大眼睛,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去!干什么不去!”我龇牙咧嘴的做起来:“你姐姐呢?”
“磨刀去了,气着了!”小妹笑的无比纯洁。
我大汗:“赶紧叫回来!乌苏这地界,随便一颗草都是小哈的心头肉,她就是把刀磨成绣花针都没用!”
“去去去,赶紧叫回来,给我捯饬捯饬!”我忍着头疼扒拉衣服:“找那种精神的,利索的……赶紧的!”
小妹出门找姐姐,宝玉和黛玉皱着眉帮我翻衣服:“穿平时的衣服不就挺好的?”
我抓着湿巾丢过去:“人家是乌苏王,是王!我能穿着裤衩背心去见人家吗!再说了,不管他态度如何,再怎么说他也是小哈的爹,那是我老丈人!”
老丈人耶!怎么办?我这还没站起来呢,就已经觉得腿肚子直转筋了……
哈萨尔果然是一种神奇的生物,和赭烨冶封不同——半妖是有爹的!
不过幸好哈萨尔的娘已经不在了……呃,咳咳,我不是那个意思……哎,这事儿闹的!
我抛弃了平时最爱穿的,选了一套和乌苏服饰略为相近的白色衣裤,中间是一条天青色花纹的腰带——这还是当初蜘蛛姐妹给哈萨尔准备的,结果没想到做小了,干脆改了改,归我了……
我走在路上,看着自己这一身装扮,精神是精神了,可是这大晚上的,穿一身白,还是去看病人……
真挠头啊,主要是我平时的衣服全是衬衣t恤仔裤什么的,下雨了天冷了就在外面再加一件冶封他们那样的大褂子,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非常的不伦不类……
……
乌苏,王帐……
帐幔很厚,遮住窗户不透一丝星光,屋子很大,大得让人觉得空旷,墙壁四周寥寥几根荧光树芯闪动着微弱的光芒,中间有一张大床,一个模糊的人影半倚在床柱上……
我站在门口,看着屋里,没来由的就有些心酸,愣了半天,这才迈步进来,深深一躬:“魅影祖琰见过陛下。”
“起来吧,不必多礼!”一个苍老而疲惫的声音从床头响起,回荡在屋中,帐幔的原因,闷闷的不至于听到回音,但还是让人觉的心理难受。
……
长久的静默,好像一块看不见的巨石,越来越重的压上我的胸口,惶恐,紧张和不知所措呼啦啦的拍灭了我那莫名升起的同情心,一点点、很多点、然后变成一大片,压的我头晕眼花,几乎站立不稳……
我该说什么不?能说什么不?老丈人想听什么?他为什么叫我过来?为什么单单叫我却不叫哈萨尔?他要是一个不开心想要弄死我,我要从哪里逃跑?大门?后门?窗子?还是狗洞?
……
在我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前,我的两条转了筋的面条腿,已经自动自发的把我带到了乌苏王的床头,自动自发的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小墩子上,自动自发的拿起了小几上的苹果…… 然后,开削……
从平平的脑袋,到圆圆的肚子,然后到窄窄的屁屁,唔,没断呦没断呦!红红的果皮从手心一直垂到脚面,然后在地上盘了一叠小圈圈。
再然后,切片,从上到下,一刀,再一刀,分成月牙一样的小片片,然后挖籽去胡装盘……
刀入鞘——很潇洒的刀鞘,驼骨的鞘身,雕金的花纹,简约和精致的完美的结合。一个鞘,两层槽,一层与刀身贴合,另一层插着两根雕琢精美的骨筷……
我看了看盘里面三棱形的小月牙们,微微一顿,又把入鞘的刀重新拔出来,刀尖戳上一块果肉,平搭在盘边,稳稳的递给乌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