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祖大人……”艾勒手足无措,双手扎在身侧,整个人僵硬的像石块一样。
是,我没有抱过他,他也不曾抱过我,我们两个最亲密的距离,也只不过是在门框处紧紧贴在一起的手掌。
我埋在他肩窝里缓缓的摇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即使你忠于你的陛下,不能也不可以这样抱着我,我现在也不想离开,我需要一个肩膀靠一下,一个赭烨冶封哈萨尔之外的,却也能平复我心中躁乱的肩膀……
多洛雷斯是个奸诈的家伙,说起来他甚至要比赭烨更难对付一些,因为除了奸诈以外,赭烨善良,而他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锁魂是苦肉计,一天三大碗的鲜血更是苦肉计,更有甚者,最后不忍心拉断锁链看他死,都应该是他早已经算计好了的!
可是就算我知道他在算计我,我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可想!
因为那株可恶的罂粟,在我那完全无知的三十天中,什么都用了,却偏偏没有用强;什么都没说,却偏偏说要给我安定;什么都没做,却偏偏在我最无助最丑态百出的时候呵护的无微不至……
如果我那时没有失忆没有失明,那自然会对他狡诈的小恩小惠小心防备。问题是最可恨的就在于我那时什么都不知道,从人性凉薄的现实一跤跌进了温柔深情的梦里。
于是不想醒,也不愿醒,怕是做梦,更怕突然醒来,于是一面抱怨着药苦难咽,一面又在心底期盼着真像他们所言,明天早上依旧可以在这里醒来……
这里有人对我好,不是为了图谋那一晌贪欢;这里有人图谋那一晌贪欢,肯付出的代价却又不仅仅是那泛着油墨清香的脆硬钞票……
多洛雷斯他成功了!记忆就是记忆,那个很经典的形容感情的词叫做“覆水难收”!
于是我虽然很清楚的知道他做过什么,想恨,却恨不起来,想不爱,却又已经太晚……
……
至于艾勒,是不同的。
不同于多洛雷斯的老谋深算步步为营,艾勒他沉默,忠诚,不会说谎,甚至不怎么会说话,他教我体术,护着我四处胡闹,那种亦师亦友的情分,不知道是在他第几次接住我脑袋的时候,悄悄的变了味道……
贝拉女王她自己大概都不知道自己压中了多大的一块宝!艾勒也不知道!他或许不是他们眼中的帅哥,但是却偏偏是属于我偏好的那个类型,最偏好的!
我会忍不住追逐冶封的开朗霸气,会被赭烨介于中性的俊美所诱惑,会忍不住对着哈萨尔的可爱大流口水,会对多洛雷斯的温柔和算计又爱又恨,也独独,会为艾勒在心中留下最柔软的一角……
寡言,稳重,一丝不苟,却独独会对我流露出不一样的神情,因为我的一句关切而微笑,因为我的无赖而无奈,因为我受伤而心痛,因为我所托非人而心焦万分……
我不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我只知道这二十多年来,我一直期盼着有这么一个人出现。
我曾经荒谬的想过,如果这人是长辈,我就像对爸爸那样敬他仰慕他;如果这人是朋友,我就像对兄长那样帮他助他;如果他是……
可是谁都没有出现,直到我出现在琉凌大陆……
不论是当初在多琳,还是现在在圣玛辛,艾勒都因为某些原因谨慎的与我保持着距离。可是我知道,这个男人他爱我,爱的压抑,又不顾一切!
所以,我也想要爱他,因为他是我这辈子,谁都不知道的,最大的梦想……
艾勒动了动,我小心翼翼的屏住了呼吸……
大概是终于支楞的酸痛了,所以他终于把手臂慢慢的搭在了我的背上,开始的时候还有些局促,有些试探的紧张。
我只好不动,因为他的动作时刻在暗示我,只要我有丁点的风吹草动,他就会飞快的缩回去,比好容易伸出来还要再快一百倍的缩回去!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艾勒的手臂终于贴合住我的腰背,直到将我密密实实的圈进怀里,然后,越收越紧!
我忍不住满足的轻叹,却在下一秒无声的噎了一下,仰着头眯起眼睛努力的吸进更多的氧气。我毫不怀疑,如果要把我嵌进他的身体里还依旧可以存活,那艾勒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那么做的! 月亮不知道藏在哪里,群星却亮的出奇,在天空中闪烁着暧昧不明的光晕;耳边安静的连虫鸣都没有,只有湖中微波偶尔荡上湖畔的轻响……
月影疾风没有说错,我的确是想要把他带回魅影,绑在身边,就算只是这样看着,都会让我觉得心中再无欲无求。
可是月影疾风毕竟少问了几个“怎么办”,在我想要带走艾勒之前,他应该先问问“要是艾勒不愿意和我走该怎么办?当初他伤冶封那穿胸一枪的债该怎么办?我说过要替冶封讨回来如今却已经下不了手,该怎么办?!……”(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