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这才捂着脸哭哭啼啼从柴房里拿鞭子过来,仍旧喏喏地道:“妈妈,您饶了阿音罢。”
王婆此刻已经急赤白脸地气晕了头,不由分说从秀秀手里抽过鞭子,挥手又稳又准的轮在佳音身上,一面骂:“下作的丫头,不想活了,竟然敢勾引我的男人,看我不打死你!”
王婆的手频频举起,鞭影挟裹着呼呼风声闪电般落下,就落在佳音身上。
佳音冷不丁地被被一抽倒在地,立时懵了,磕磕绊绊地要躲已经来不及,被几鞭子打得皮开肉绽,疼的冷汗都冒出来,趴在地上竟是不能动弹。
她吃力的抬起头,透过被汗水沾粘的发丝,模模糊糊看见光线昏暗中,王婆凶神恶煞,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拿鞭子,一径地骂:“不服气么?就知道你们这些东西没一个好的,敢叫男人偷银子送东西,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又是一鞭子抽下来。
鞭子甩在空中划出刺耳的锐利风声,一鞭子,一鞭子连番抽来,佳音虽然咬牙承受,可还是忍不住呻吟,声音渐渐弱下去。
秀秀终于壮起胆子拉住婆子,一叠声地哭道:“妈妈,你饶了她罢,饶了她罢……妈妈,不怪阿音。”
王婆一脚将秀秀踢开,手里的鞭子仍旧不停,指着佳音咬牙切齿骂道:“不是你勾引他又是什么?妄想攀高枝,呸,瞎了眼了,有我在一天,你死都别想!”
也不知挨了几鞭子,佳音几乎失去知觉,她昏昏沉沉的趴在地上,泪水汗水血水粘在破烂的衣裳上已经分辨不出颜色,惨状甚烈。
秀秀见佳音半死不活的样子,心下十分害怕,她死死抱住婆子的腿,连哭带求:“妈妈,你饶了她罢,再打会出人命的!”
王婆也打累了,喘着粗气半天说不出话。见佳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王婆亦是担心若闹出人命少不得要惊动官府,再者更心疼当初买回佳音所花费的银子,还有养活她这些年的钱…… 王婆犹豫地放下鞭子,究竟不解气,嘴里仍骂骂咧咧:“死蹄子,这次就饶了你,以后若是再犯,就休怪我不留情面。”
佳音疼的说不出话,只听王婆吩咐秀秀:“把她扔柴房里,先关上几天,什么时候记得教训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秀秀慌忙不迭地应声,爬过来扶佳音站起身,相携着踉踉跄跄进了一间屋子。
正是夜里,屋子黑暗,佳音刚进屋就跌倒在地,身体被锯子锯断一般,全身上下无处不疼,她痛苦呻吟,脑子里越发地混乱,不敢相信自己竟倒霉到如此地步。
借由窗户透进的一点微光,勉强可看见周围是一堆堆黑糊糊的东西。
身下的干柴硬巴巴硌地在鞭伤上,简直是酷刑,佳音被秀秀扶着挪靠在墙边。
这一使力,身上的伤口更疼了,她忍不住啜泣:“呜,我造了什么孽啊,为什么这么倒霉!”此刻,她怨天怨地,不得解脱,只觉自己的命运悲惨至极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