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闲忙居然和顺天府尹平起平坐,你骗谁呀?” 陈鞘尴尬地岔开话题:“你还蛮聪明的,能想出引蛇出洞的办法,这件事办成办不成,你都可以将条件提出来,只要不是很过分,我会帮你促成。”
“如此,多谢陈公子了。”佳音目的达到,心情大好。
不知为何,佳音在陈鞘面前颇为自在,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也不怕他多心。
佳音心思单纯,但这种坦然的对话对于陈鞘来说却十分特别,见惯了或故作高深,或赶着巴结他的官吏,也见惯了羞羞答答欲拒还迎的侍女,如此天真烂漫的佳音无疑似一股清泉涌入心田,既舒服又感慨。
陈鞘拉着佳音还要说话,这时,媒婆们都出来了,鬼头鬼脑地探看他二人的情形,但毕竟摸不透忌惮陈鞘的身份,小声嘀咕几句,三三两两地散了。
佳音不敢让王婆久等,忙和陈鞘告辞。
陈鞘笑道:“你先去,我回头再找你商量,你若有事,也可来顺天府找人传话。”
“是。”佳音不客气地应声,扭头去找王婆。
刚走了几步,突然又被陈鞘叫住,他一身石榴红长袍鲜艳异常,更兼风liu倜傥,被市井街道往来的灰色人群映衬的十分突兀,然而他自己倒不觉不出来,脸上笑容春花一般灿烂:“还不知道姑娘的名字。”
“佳音,你叫我阿音好了。”实在无法忍受那桃花眼乱放电,佳音摆摆手,转身跑至王婆跟前,一起去史家。
王婆给史家闺女说下陆家,原本双方父母都满意的,谁料想史家闺女却要死要活的不答应,且出言不逊不给王婆脸面,反而激怒了王婆,非要促成此事不可。
路上,王婆问佳音如何认得陈鞘。
佳音含含糊糊地搪塞说因帮过陈鞘抓住偷荷包的贼,陈鞘感念,方才在大堂上替她遮掩胡乱说话的罪责。
王婆笑道:“这么说你是遇见贵人了,也好,以后多走动着,指不定还能用上他。”又问陈鞘家住哪里,可曾许亲。
佳音赔笑:“不过是一面之缘,我哪里知道那些。”
王婆啧道:“偏你和门口卖糖糕的都有许多话说,紧要的贵人却不晓得问人家的底细,你是笨还是傻呀,让人说什么才好。”
佳音在她身后做个鬼脸不答腔。
一会到了史家,被迎进去,佳音一看史家光景便猜出是殷实的小户人家。
王婆和史家夫妇在堂上说话,佳音探头探脑地四下张望,却不见史家的女儿。
佳音自穿越来昭月朝后所闻所见,史巧儿还是第一个敢反抗婚姻制度的人,因此她对史巧儿折实好奇。
王婆见佳音心不在焉的样子,眉头一皱,对史家夫妇笑道:“我这个丫环和你家巧儿年纪一般大小,也调皮的紧,莫不如叫她去后面和巧儿说说话,玩耍一会?”
王婆是想让佳音从巧儿嘴里套出些话来,史家夫妇却想不到那么多,思忖着自家闺女哭闹几天立意抗婚,又问不出个缘故,有人陪她说说话也是好的,当下应道:“甚好,这丫头行事稳重,倒比我家巧儿强多了,你也去劝劝她,莫在无缘无故的胡闹让人担心。”
佳音便独自去了后院。
史家并不大,两夫妇在前院上房居住,闺女一人住在后院的厢房里,家里只有两个粗仆负责做饭洒扫,佳音问清楚地方,谢过粗仆,绕过小穿堂到了后院,只见一堵墙隔开了前院和后院,三间厢房在粗大的槐树下隐隐露出屋角,她推开院门,提声叫道:“巧儿姐姐在么?”
却无人应答。
走近窗棂跟前,便听见厢房里有人嘤嘤低泣的声音。
佳音犹豫片刻,推门进房,不由地愣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