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祺失笑:“平时让你吃一碗燕窝粥就更要命似的,偏说不卫生,这会子倒听话了,原来是有求于我。”
“你就说介意不介意就是!”佳音啧道。
陈之祺沉吟道:“唔,阿音,既然人已经带回来了,我便不多说什么,只是以后,你警醒着些,休要和来历不明的人接触。”
“她不是来历不明的人,是青衣巷的街坊,我见她被人打得可怜才领回来的。”佳音兴奋起来:“你知不不知道,她的名字叫潘金莲!”
“那又怎么?”
“就是,就是那个潘金莲啊!”
见陈之祺仍旧一脸茫然,佳音憋了满肚子有关于自见到潘金莲后的种种震撼和疑惑的话,却找不到可以沟通的人,不禁泄气,怏怏不乐道:“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总之,这个人我留定了,也不会麻烦你太久。”
陈之祺一愣:“阿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佳音现在还没有买宅子,原本打算在“明安园”多住几月的。这半月相处下来,对陈之祺之间情愫暗结,只是都没有说出口罢了,她甚至在心里默认陈之祺就是自己的那杯茶,只盼日久相处花好月圆,也算是穿越一场有个善果。
可是,刚刚她才明白陈之祺已经成亲,那种打击简直是心头上扎了一把刀,流出的血只能憋在五脏六腑里,再疼再难受却不能和人言说,更没理由抱怨任何人,怪只怪天意弄人,他们认识的太晚,错过了佳期。 以佳音的现代理念,她绝对不肯能做谁的妾室,即使那个人是陈之祺也不行。心再疼,也是无缘,唯有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为双方留个余地,离开“明安园”,离开他,相望于江湖……
“过几天,等我找到住的地方,我就会带她走。”虽然心中刺疼,可是佳音不得不做出轻松的表情:“还要多谢你收留我许多日子……”
陈之祺凤目一眯,冷声打断她:“阿音,为什么突然要走,是……因为张书林么?是他要你搬出去?他和你说了什么?”
佳音淡淡道:“不关张书林的事,是我自己要走,我总不能在这里住一辈子吧?”
陈之祺目光灼灼逼视她良久,久到佳音不自在起来,继续解释:“我已经打算好了,过几天就托人买房,你也知道,我是个丫环,便是做梦都想有自己的家……”
半晌,陈之祺眉角微微挑起,嘴角含一丝笑意,仿若漫不经心地缓缓说道:“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住一辈子?阿音,我对你不够好么?”
听他竟是要金屋藏娇的意思。
让一个古人明白她不愿给人做妾或是做外室的理由无疑是荒唐的,以古人的眼光来看,以她林佳音现在的身份,且受人恩惠,能侍奉在他身侧都是高攀吧?
佳音不愿多费力气解释什么是女人的尊严,只觉得可笑,笑自己的愿望在这个时代是多么奢侈,好容易遇见心仪的人,原来那人已经娶妻,老天爷未免对她太过残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