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祺讪讪地一笑:“你象是比先前胖了,气色也好……”
佳音却不欲就此话题谈下去,含笑问:“方才我在外面见着公主和一位官员说话,听陈鞘说那人是公主的小叔子。”
“唔,你说的是潘右臣。”
“公主寡居多年没有再嫁,是因为夫家不准么?”
“那倒不是……是皇姐自己不愿改嫁他人,她与过世的驸马间谍情深,至今不能忘怀,这些年她深居简出,越发孤僻了。”
佳音偏头想了想:“我倒觉得公主性子随和,待人友好。且她好像和潘大人相处的不错,说了好一会话呢。”
“你想说什么?”
“公主尚且年轻,你和太后就没劝过她重新找一位驸马么?”
“自然是劝过,可她不听。”陈之祺顿了顿,试探道:“你想给皇姐做媒?”
佳音道:“那要皇姐愿意才行,人生短短百年,用几十年时间怀念短短一年,未免太过凄凉了,若你和太后真心为公主好,就该为她打算打算。”
陈之祺低眸想了一会,叹口气:“罢了,既然你看出来了,我也不瞒你。皇姐她嫁去潘家,只一年驸马就过世了,真正相处时间久的人反而是小叔子潘右臣。他们都是失去了最亲的亲人,那段伤心日子里互相扶持互相安慰,便有情愫暗生,亦是正常,我和母后原本不反对,可是那潘右臣折实迂腐,对皇姐反而疏远了,好似避嫌一般,渐渐地,皇姐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灰了心,后来就叫我在皇宫外另修葺一所公主府,搬出夫家独居了。自那以后,谁都不敢在皇姐跟前提改嫁的事。”他苦笑:“阿音,你若是有法子说服皇姐,就不愧昭月朝第一媒婆之称,便是我和母后都会感激你。”
佳音笑道:“我未必有那本事,且试试罢,便是事情做成了,我不要谁感谢,只求公主能找到幸福,也是做媒婆的本份。”
两人难得平心静气不吵架不赌气,陈之祺脉脉望着佳音,半晌无语。
佳音被他看的羞红了脸,啧道:“你总盯着我做什么?”
“阿音,你尚且愿意为别人着想,那我们自己呢?你是否再愿意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回到从前,回到相情相许,我与你对月盟誓的时候?”
佳音渐渐褪了笑意,低眸淡淡道:“大婚的日子不是定了么?你还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