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关系也是。
孩子成长的过程,就是夺过家庭话语权的过程。
“瞿清,”付磊不悦地开口,“年轻人的成功,大多建立在父辈的基础上。如果你想推翻一切,最后自己也会避无可避地翻船。”
“爸。”
付云泽皱着眉打断他,手背却被瞿清握住,妻子微笑着摇头,对他悄声说着“没事”。
“爸,”瞿清勾起势在必得的笑意,“但倘若说,如果父辈就是让人翻船的隐雷呢?”
付磊被她的反问逼得喉头发紧,他紧紧盯着瞿清,下一秒就要发作。
“云泽,前段时间我收到了一封信,”瞿清从桌下拿出准备好的伪造信,“对方约我下周见面。”
付云泽抢过那封信,眉头皱得很紧,立刻拆开,里面的复印材料让他瞳孔缩了一下。
他沉默了一瞬,眼眸微眯,将那份证据递给了饭桌对面的付磊。
“爸,这件事,您看看吧。”
付磊面色不动,看着纸张上的内容,手指将纸张捏变了形。
付云泽看着父亲隐怒却不敢声张的模样,清了清嗓子:“爸,我和清清会努力解决这些事的,您也该平稳退居二线,享享清福了。”
夫妻是利益共同体,父子也是。
但有一方掉队,就该出局。
付磊的脸愈发铁青,他看着儿子扬起的眉宇,又想起前阵子关振海给他下的绊子。
最近一切都不太顺。
但他没办法,昊德的陈传之前也在那个实验室接受了器官移植手术。昊德岌岌可危,下一个极有可能是自己。
“爸,之前我让云泽转交给您付家老宅钥匙,您收到了吗?我已经联系了昊德的开发组,完成了翻新。”
瞿清可以强调着“昊德”两个字,眼神冷淡,嘴角却噙着笑:“您有时间可以回去看看,住段时间,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
付磊垂在身侧的手掌紧紧握着拳,重重呼吸了几声,压着怒意回应:“……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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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了付磊好几杯,又送走满怀心事的付云泽,瞿清坐上车的时候,已经有了些醉意。
刚拉开车门,小狗就站在皮座椅上,睁着星星眼看着自己。 瞿清轻轻笑了下,把它抱进怀里就上了车。
“贝贝,乖一点。”
瞿清无奈地捏了捏它的后颈,把在自己身上扒拉的热情小狗拉开了些。
“小姐,回医院吗?”
“嗯。”
她没有犹豫,抱着小狗看了眼方舟的消息。
——“少喝点酒。”
——“……又不回我,估计喝了很多。”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好想你。”
瞿清勾起嘴角,轻飘飘地回了句:“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