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鹤一眼里,穆向远成熟但不沉闷,生动又鲜活地住在他的心里。
只是近来频频回望,安鹤一发现,穆向远沉稳的时候多了,还在小心翼翼地收起自己的幼稚。
“怀邈会觉得扣子是负担吗?”安鹤一放缓了语气问道。
穆向远摇了摇头:“他们很相爱。”
“我们也相爱。”安鹤一坚定地说,“我爱你,向远,从没变过。” 在一个平常的夜晚,穆向远却心跳如鼓。他呆呆地看着安鹤一,看这双好看的眼睛里映着自己。
穆向远一直认为自己是安鹤一世界里的一部分,可能占的面积不算大。可今天穆向远深切感受到,远不止如此。
怕穆向远太激动,安鹤一摸了摸他的额头,安慰地笑了下:“好好休息,别想了。明早科室开会,我来不了,你照顾好自己。”
“放心吧。”穆向远扯了个笑,又捉住安鹤一的手亲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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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完会八点刚过,安鹤一就跟着吴主任进了手术室。今天他给吴主任做一助,做一台儿童髓母细胞瘤切除手术。
“这孩子没被睡扁头。”吴主任笑了笑,指示安鹤一开颅。
等安鹤一稳稳地坐在椅子上了,吴主任又补了句:“给咱娃划拉漂亮点。”
“放心吧。”安鹤一应道,“家里条件怎么样,能承担术后放疗吗?”
吴主任摇了摇头:“外地来的,也没给上医保。我已经让小鹏去问医院有没有相关的基金可以申请了,孩子还小,不能这么放弃了。”
“是的,帮一个是一个。”安鹤一清了清嗓子,“开颅。”
这一扎进手术室,再出来已经下午三点了。安鹤一给穆向远发了个微信,没立刻得到回复,估计睡得正香。
回到办公室,彭小鹏朝安鹤一招手:“你家来亲戚了?”
“嗯?没有啊?”安鹤一心想他就没啥亲戚。
“中午有个男生给你送饭呢,我热了一遍你没回来,我怕再给热蔫了,就放这儿了。”
安鹤一喝了一大杯水,想了想:“跟你差不多高,嗓门挺大?”
“啊,对,挺可爱的。”彭小鹏眨了眨眼睛。
“哎哟,我竟然也有份儿。”安鹤一打开饭盒,瞬间就被香味集中了。
“小扣子手艺真是不错。”安鹤一把饭盒递给彭小鹏,“帮我再热一遍,谢谢!”
傍晚的时候,安鹤一去找了卢主任,约好第二天上午做穆向远的术前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