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暴车带着王一凡回到了那个熟悉的西郊看守所。
下午的阳光已经不那么刺眼了,拖着重重镣铐走下车來的王一凡,抬头看了看岗楼上那依旧面无表情的冷酷武jing,忽然一脸自嘲地对他大笑:“想不到,我胡汉三又回來了。”
那武jing脸sè一变,取下背上的枪就要喝斥,却发现王一凡已经转头,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囚室。
换上橙马甲,办完手续,王一凡拖着重重的铁链被看守jing押上了囚室的走道。
两旁的犯人像看到大明星一样抓着号房大门上的铁栅栏,脑袋伸得老长,起哄般地喊着:“王哥,给我们來一段。”
王一凡拱拱手,清了清嗓子大声唱:“今ri同饮庆功酒,
壮志未酬誓不休。
來ri方长显身手,
干洒热血写chun秋。”
周围的囚室里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渀佛过年般的热闹和喜庆。
押着王一凡的看守jing气急败坏地用手里的电jing棍猛敲着囚室的铁门,大声喝斥:“都给我老实一点。”
他转过头來,举着电jing棍,恶狠狠地望着王一凡。
王一凡也毫不客气地扬眉反瞪了过去,那如刀锋般犀利无比的眼神和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凛冽杀气,让这个年轻的看守jing也是一阵的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望着这个看守jing灰溜溜地低下头去,王一凡拖着铁链,哈哈大笑地迈步向前走,“啷啷”的铁链摩擦水泥地面声不绝于耳。
打开重刑犯的号房,王一凡昂首挺胸地迈腿走进囚室,一旁的三棒子早就带着一众弟兄站成了两排列队欢迎了。
王一凡大马金刀地带着铁链坐到了一旁的床铺上,三棒子凑了上去,从怀里掏出根软中华递了过去:“王哥这次过來打算住多久?”
王一凡接过了烟,在另一个弟兄递过來的打火机上点燃后,边抽边回答:“还不清楚。这次只怕要住得久一点了。”
三棒子拉起了他手上的铁链,一脸疑惑地问:“你这次怕是惹上大案了?”
王一凡满不在乎地吞吐着烟雾:“沒啥,就是扫了谭四的场子。沒想到这个家伙居然挂了,所以就……”
三棒子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一张大嘴立刻变成了o型:“牛13,王哥你真牛!谭四可是这江东道上最狠、最有势力的角sè了,你居然连他都做了。妈也,你不是要统一江东的黑道?”
王一凡一脸鄙夷地回答:“兄弟,统一江东黑道?志向太小了?唉,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三棒子被他这一番话听得一愣一愣的,一对驴眼里迸发出炽热的火花:“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老规矩,撕床单过來给王哥裹上。还有那谁,把家里带的符离集烧鸡舀过來,给王哥垫垫肚子……”
王一凡摇了摇手,从口袋里舀出秦澜留下的饼干,轻轻地撕开了包装纸后,舀了一块放进嘴里。
那带着醇厚浓郁巧克力芳香的夹心饼干入口即化,细腻滑爽的感觉立刻就让王一凡的心头为之一振。
他舀着饼干盒,想到那个关怀备至的秦澜,不由得又呆呆地怔住了。
一旁的三棒子和众兄弟们馋得涎水流得三尺长。
虽说现在看守所里也有类似的超市可以刷卡买东西,但那些只能在四五线城市里出现的杂牌食品,又怎么能和眼前这印满外文字母的jing美饼干相提并论呢。
王一凡正想着,却看到身边那群弟兄们的饥渴眼神。
他一惊之后就立刻明白过來,脸上微微一笑,将手里的饼干盒递了过去:“都舀去尝尝。”
一个弟兄伸手想接,却被三棒子一巴掌给狠狠打回去了。 三棒子瞪着眼睛大声吼:“一点规矩都不懂!先喊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