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战车一路狂奔,赶到了市郊的一处三层民房前。
这里正是过去李向华租下的秘密实验基地兼住所,即便在王一凡窘迫不堪的时候,这里依旧在正常运转。
几个人上前敲了敲门,带着沉重睡意的楚耀蓝揉着眼睛走來开了门。
一个狼狈不堪的公子哥被一脚从门外踢了进來,楚耀蓝张着嘴刚要喊,却看见几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老板!”那张胖乎乎的大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王一凡点了点头,领着纪驰和刘文动走进门來,如同领导下乡视察般,温和地拍了拍这小家伙的肩膀。
“前一阵子事情多,就沒來这里搀和了。怎么样,现在研究的进展如何?”
楚耀蓝摇了摇头,有些失落的样子,显然李向华的伟大发明进行得并不顺利。
“去搞点吃的來,都忙活了一晚上,哥几个还饿着呢……”
小家伙颠颠地跑去忙活了,刘文动临时清理出一个房间,将李辰带了进去。
宅男加上老科学家的组合就是怪异,这个简单的农家小房子竟被搞得像猪窝一样凌乱不堪。
不过这反倒给沒见过如此糟糕环境的李辰,带來了强大无比的心理震撼。
他哆哆嗦嗦站在角落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脑袋低垂,双手紧张对错,心中的惶恐无助升到了极点。
房间里的三个人冷冷望着他,眼神就像恐怖分子处决犯人般,让人不寒而栗。
少顷,楚耀蓝端着三碗老坛酸菜牛肉面跑了过來,冒着热气的红sè面桶里还特意多加了两个火腿肠,看起來这就是他们平ri里的常规食物了。
三个人接了面,看都不看李辰就各自吃了起來。
喷香的面味挑得饥肠辘辘的李辰直流口水,晚上这小子本打算送花、吃饭一条龙进行,现在看起來计划全汤了。
王一凡挑了口面送到嘴里,稀里哈啦歪着嘴喊道:“别站着啊,李大公子!自己找个地方坐。”
李辰一阵哭笑不得,这个房间里就连个板凳都沒有,难道让他坐地上?
王一凡看他那个尴尬不已的样子,差点笑出声來,转身从一旁拿过个四腿小圆凳放了过去。
李辰犹犹豫豫地刚要坐上去,却见王一凡从腰间的快拔枪套里抽出那只九二式手枪,打开保险拉动套筒,一把将手枪拍在了凳子上,转过身到后面继续吃面。
李辰心里惊得和兔子跳似的,他从小就在父母的溺爱和旁人的逢迎下长大,何曾见过眼前这如同谍战剧般的场面。
凳子上的手枪周身乌黑铮亮,黑洞洞的枪口在头顶灯光照耀下,泛着金属本sè的光芒。
虽然屋子里寒意阵阵,但是他头上的汗水却像拧开了水龙头一样,滴滴淌下。
对面的三个人吃得好不自在,李辰却白着脸,浑身抖动如筛糠,这恐怕是他这一生中,最难忘、最恐怖的一晚了。
原本想给他制造个抢枪暴起的机会,沒想到这个孬种却一点胆子都沒有,这让王一凡不禁有些失望。
他快速吃完桶里的面,将空面桶丢到一旁,上前抄起凳子上的手枪。
“别,别杀我……”李辰以为是这是要处决他了,吓得他摆着双手跪到地上,嘴里不停地求饶。
王一凡鄙夷地望了望他,挪揄道:“李大公子,何必前倨后恭呢?刚才的意气风发和无所畏惧呢?现在懂得装孙子了?”
他用枪头指了指圆凳,大声吼道:“给我乖乖坐到位子上去,老老实实交代你的罪行!否则的话……” 他眼中的森冷杀意瞪得李辰心头狂跳不止,只得乖乖爬起來坐到凳子上,摆出个小学生般的低头挨训状,搓着手不敢说话。
“说,你这几年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一旁的纪驰帮腔道。
“沒有……”李辰低头嚅嚅道。
“怎么可能沒有!”纪驰眉头拧得铁紧,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始终沉默的刘文动也丢了面桶,转头在房子里搜索了起來。
铁榔头、螺丝刀、老虎钳、大扳手、切纸刀等寻常家用工具被他一一找了出來,一扬手丢在了李辰的身旁,当啷啷响成一片。
李辰顿时唬得面无人sè。
刚才王一凡轻轻巧巧就将他从父亲的手中带走,一向被他视为天神般的父亲居然连半个不字都不敢吐。
看起來今晚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与其被这几个疯子折磨得体无完肤,还不如随口胡诌几个罪状,反正认真追究起來,还不是得走公检法的程序?到时候再找父亲脱身也不难。
带着这个天真的想法,他开始诚恳交代了自己的“罪状”。
纪驰故作认真地找出纸笔记录着,但一旁的王一凡却越听越不是个味道。
“李辰,我jing告你!不要抱着侥幸心理,妄图蒙混过关!”他的嗓音猛然间升高八度:“我们今天抓你,不是无的放矢!你的犯罪证据,我们早就掌握得一清二楚了,现在给你个机会开**代,是给你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你不要不识好歹!”
李辰哭丧着脸回答:“我沒有啊!我犯的事都老老实实说了,沒有藏着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