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秦澜,才猛然间明白过來。
原來这个杀手和王一凡竟然早就认识,看他们说话的口气,居然还是私交笃厚的一对好友,她顿时有了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王一凡!你居然又骗我?”她转身将一对小拳头狠狠的砸在王一凡的身上。
伤口处传來的巨大撕裂痛感让王一凡忍不住惨叫了起來,身后的冯浩森也变了脸sè,上前一把拉开秦澜,小心的检视起王一凡的伤口來。
“你疯了么?刚才那两下,很可能会要了他的命!”他转头大声斥道。
王一凡上半身的伤口处依然恐怖的绽开着,不过之前缓缓渗出的鲜血已经开始结痂止住,一道道纵横交错的鞭痕密布在胸前,格外的触目惊心。
冯浩森小心翼翼的抓着绳子,从腰间的刀鞘上拔出把锋利的匕首,将锋锐的刀口轻轻凑在绳子上,慢慢的上下割了起來。
这下子,秦澜知道他不是开玩笑了,忙跟着凑了上來问:“我能帮着做些什么么?”
冯浩森一边割着绳子,一边吩咐道:“在地下室里好好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药箱之类的东西,他的伤口要赶紧处理,不然感染了可就不好玩了!”
秦澜点头嗯了一声,就匆匆在地下室里翻了起來。
等她好不容易找出个药箱子搬过來时,冯浩森已经将他身上的绳索全部割断,反铐在背后的一副手铐也被他解开摘了下來。
因为被绑缚了太长时间,他的手腕和身上,布满了钢质手铐和粗麻绳留下的乌青和黑紫sè淤痕。
虽然现在他的身体已获zi you,但王一凡此刻却依旧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刚才的一番鞭刑和言辞交锋,让他的jing力几乎消失殆尽,身上的伤口如同被毒蛇咬啮般骤然疼痛了起來。 “忍着点,一凡!我现在就來帮你消毒和包扎!”说完,冯浩森就伸手抓住了药箱的边。
“这种事情还是我來做!”秦澜用力抱着药箱贴了上來,取出酒jing、药棉、消毒水和绷带,熟练的在王一凡身上cāo作了起來。
冯浩森猛的一愣,但看她这副娴熟无比的动作,就立刻识趣的躲到了一边。
“你怎么会接下杀斯塔克斯的这宗买卖?”王一凡沉声问道。
“本來这种小买卖我是沒兴趣接的。但听说这次好像和诺兰集团和侯氏集团有关,我一时好奇,就顺便接來看看了。想不到……”
“幸亏是你接了这个买卖……”王一凡笑着说:“要是换了别人的话,只怕我和小澜此刻就变成了枪下鬼了……”
“那还用说……”冯浩森被王一凡这番不露痕迹的吹捧弄得很受用,一下子挺直了身体:“如果是换了别人,也许一颗子弹都不用,就结果了你们俩。好,既然现在你有个这么心灵手巧的马子在这里包扎照顾,那我就走了……”
“你不留下來喝喝酒,看看现代化的新江东?”王一凡笑道。
“靠!我留下來,难道等着jing车把我带走?你这个家伙看起來是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沒想到居然是一肚子坏水……”说着,冯浩森就整了整衣服,转身要离开。
“等等……”王一凡在他的身后大声喊道:“你出去的时候,能不能帮我报个jing?如果可以的话,顺便打个120急救电话,你总不至于让她这一个弱智女流,自己抱我出去?”
“你还真有点无赖的潜质啊。”冯浩森大步向前走去,头也不回的答道:“在这里好好等着,会有人來救你的……”
见他走出了大门,王一凡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止住。
看着在自己身前细心照料的秦澜,他不禁想起了之前在东关的酒店里,秦澜也是像今天这样,小心翼翼的替自己清洗伤口、包扎绷带。
这一趟从沪上到江东,虽然一路上危险重重,但他们却有惊无险的度过了所有难关。
但是就在这一切即将结束时,他猛地想到了之后所要面临的情况,不禁张嘴问:“小澜,我们……”
“别想那么多!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把你身上的伤养好!”秦澜一下子就打断了他的话,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新婚妻子在照顾丈夫般的温馨幸福,王一凡忍不住开始臆想起來。
如果悠悠、秦澜和慕容婉儿能一起和睦相处的话,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
不过这么一想,罗曼怡、娇娇甚至还有那个左梦,不也可以……
还沒等他这一番胡思乱想完,门外就传出來一阵急促紧密的脚步声。
“仔细搜查,一定要把王一凡和秦澜她们找出來!”一个熟悉的女声远远传了过來。
真是说曹cāo,曹cāo就到。这个声音不是别人,正是江东市局的罗曼怡!也就是王一凡刚才遐想中的女人之一。
正在他思考该如何解释眼前的这一幕时,地下室那扇破烂不堪的大门,已经被人用力推开了。
一个刑jing举着手电筒向里面照了进來,看到了王一凡和秦澜后回头大声喊道:“队长!这里有个地下室,好像里面有人……”
一个穿着黑sèjing服的女人猛地从外面冲了进來,她的手里握着只小巧的七七式jing用手枪,英气勃发的俏脸上带着强烈的焦虑不安表情,看到地下室里的王一凡和秦澜安然无恙后,她才转忧为喜。
“快把他们送上外面的救护车!”罗曼怡挥手指挥了起來。
几个jing察匆匆跟了进來,小心的找來一个担架,将王一凡的身体轻轻放了上去,抬着他走出了地下室,另一个女jing也上前扶住了秦澜,带着她一起走了出去。
罗曼怡看着地上躺着的两具尸体,不禁一阵苦笑:“这个王一凡啊,每次都要惹一堆事情出來。现场的案情又和过去一样扑朔迷离,看起來要找出整个案子的真相,还非得靠王一凡和秦澜的口供才行了。”
王一凡和秦澜被送上了城堡外的救护车,几个急救人员手忙脚乱的忙碌起來。
这辆侧面刷着大大红十字标志的救护车,带着刺耳的jing报声,飞快的驶出了城堡,向着市医院的方向开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