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幻觉会循环。昨天晚上，当时回过神来之后，我本以为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生活当中，但是我没过几分钟，竟然又从书房里听到了父亲的呼叫声。”

“你有进去吗？”

他摇摇头，“我没有，我当时冲进了洗手间，却惊恐地看到我的母亲用刀将自己的身体一刀刀划开。她诡笑地看着我，却不说话。”

“这些不应该存在于你的潜意识中才对啊，这种事不可能在你的过去发生过吧。”手镯所带来的效应，实在令人不解。

颜俊点头，“所以我现在也很迷惑，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那你相信，昨天晚上你看到的世界，就是灵魂空间吗？就如你刚才自己所说，你父亲扑向你的时候，扑了一个空。因为你们不在同一个世界里面，所以才会彼此无法触碰。颜俊，我觉得这个手镯会不会能够将人带到灵魂空间呢？”

他也变得不确定了，“我不知道，这真的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等科研小组介入调查之后再说吧。对了，另外告诉你一个事，小燕生前怀上的孩子，确实不是他前男友的小孩。”

“那是谁的孩子？”

“我也不知道，我们只是匹配了他们的dna，发现无法匹配，相似度非常低，完全可以断定不是他的孩子。”

“难道小燕也出轨了？”

“或许吧，或许小燕的死，还另有隐情吧。只是让我好奇的是，当时你说唐雯当天晚上11点半到的诊所，1点半才离开，而小燕的死亡时间是11点至1点，唐雯怎么会没在自己的办公室看到已经自缢的小燕呢？而且，到目前也不知道她那天晚上去诊所做了什么！”

我吃力地揉了揉眉心，“我真的理不清思路了，这个案件实在太复杂了，不想再想！”说完，吃力地靠在沙发上。

颜俊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恐怕已经不受你控制了，我相信还会有新的麻烦找上你的。叶辰，除非你一开始没卷入这个事情，不然想脱身肯定没那么容易。”

我苦涩地笑了笑，“我也没有想过脱身，我自己的过去还是个很大的谜题呢！”

“叶辰，说实话，虽然我怀疑唐雯，但是我自己心里也没底。到目前为止，我没有任何一个证据去证明她就是凶手。而且，如果凶手真的不是她，那这件事什么时候会结束，我完全不知道。我感觉这比我接手过的任何一个案子都来的棘手。”我难得看到他的情绪如此低落。

这时，我想到了崔兰娟，“颜俊，崔兰娟当年堕胎的事，我和你提起过吧？”

“嗯，你是想说小燕在重蹈崔兰娟的覆辙？”

“我只是觉得有相似点。当年崔兰娟的男人一定想要个儿子，差点逼迫崔兰娟两次流产，可崔兰娟最终生了一个女孩。而且在信中，崔兰娟也不知道当年她的男人为什么非想要个儿子。如今小燕的情况恰好相反，她自己非得要个女儿，而且多次逼迫她的前男友同房，未果后竟神奇怀孕。而且小燕为什么想这么急着怀孕，也同样是一个谜。”

颜俊轻皱着眉静静地听着，许久后才开口说了两个字，“轮回？”

我听后不觉笑了起来，“真没想到会从你的口中听到这两个字。”

他也自嘲地笑了笑，“会结束的，无论以何种方式。”

之后的周日晚上，替崔兰娟送信的女子依旧没有出现，仿佛已经从人间消失了一般。

而她的消失，也从某种程度上给这个案件带来了新的麻烦。最直接的，她一旦出现，警方就人赃俱获，可是她不出现，警方也束手无策。另外方面，她不出现意味着崔兰娟的信戛然而止，我再想知道她后来发生了什么，已然痴人梦话。

好在调换手镯并非不是一件好事。

几天后，柯健玮很高兴地约我喝茶，说自从手镯换走之后，他晚上便不再做噩梦了，甚至睡得前所未有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