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总是在这个寒冷的冬天渐渐消退，向凝晚再见到李静茹便是元宵节那晚，她送宁月眉回到兰苑。

一件白色貂绒的高领毛衣，外面搭配一件灰色长款大衣，画着精致的妆容，剪了时下最流行的lob头，发尾有些卷卷的弧度，让人眼前一怔。

这还是那个印象中的小女孩吗，扎着长马尾，满脸学生气，未施粉黛的她与现在的模样完全两样。

这是向凝晚再见李静茹的时候，发愣的神情。

“凝晚姐姐可是不认得我了？”李静茹对着她调侃道。

向凝晚知道一个人可以脱胎换骨，大概就是形容像是李静茹这样的女孩子，读书的时候朴实无华，一旦踏入社会，便会让人大吃一惊。

“这声姐姐叫了，自然是认得了，好些年没有见了，果然是不一样了。”向凝晚拉着她在客厅里坐下来。

“凝晚姐姐可是笑话我了，不过就是出来工作了几年而已，我马上就会到青城来工作了，所以还请姐姐多多关照才行。”多年前的李静茹还有些腼腆的唯唯诺诺，但是此时的她，显然不同了，自信满满，说话流畅，不带一丝的自卑感。

她不说她在哪边工作，向凝晚也不多问，与她聊聊这几年的经历，也聊聊她的母亲，多半是亲切的，因为宁月眉的关系，自然亲近了不少。

晚饭时分，顾衍律回来，也便要她留下来吃晚饭，毕竟是元宵佳节，她的母亲在兰苑，她也应该留下来。

宁月眉包了手工的赤豆元宵，暖暖糯糯的元宵躺在了白色的瓷碗里，向念还赖在顾园不肯回来，说是方怡晴的手艺很好，元宵做得五彩缤纷可好吃了。

李静茹坐在宁月眉一起，与顾衍律和向凝晚自然是分开的，宁月眉的观念里主仆分的很清楚，“大少爷，以后我想周末接我母亲回我那边去住一天，您看是否可以？”李静茹席间对着顾衍律问道。

顾衍律应允，“只要宁姨愿意，都可以。还有，既然你叫晚晚一声姐姐，我这声大少爷自然显得生分了不少，该改口了。”

“我认你为妹妹，应该改口为姐夫才行，他啊，就缺个小姨子。”向凝晚笑着调侃着顾衍律，顾衍律这段时间的情绪一直都很低落，难得看他脸上这样轻松的情绪。

李静茹看到他们夫妻两个相互一笑，自然的像是生活几十年的夫妻，仍然眼中只有你我。

李静茹称顾衍律大少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前几年回来，她这样喊他，他也并未在意，可是就是在向凝晚面前，他可以完全放松自己的姿态，一点拘束都没有，会为了迎合她而去改变，脸上从未有过如此欢愉的表情。

至少她从未见过，这就是宁月眉常常提及，向凝晚无法取代的缘由了。

“姐夫，凝晚姐姐在你心里，哪里最好？”李静茹顺势就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宁月眉拍了拍她的手，“你瞎问什么呢！”

顾衍律放下了勺子，嘴角一撇，“宁姨，无碍，小茹不是外人，她最好的地方就是她的小孩子脾气，能折腾人！”顾衍律非常正经地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