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玉衡趁机赶到方屿旁边,青年紧闭双眼,却死死皱着眉,身体偶尔抽搐着,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你怎么样?”管玉衡轻轻拍着他的脸,连声音都是抖的,方屿没什么反应,只是好像痛苦更剧烈了。
管玉衡想将人抱起来带走,这才发现自己右手心逐渐泛着乌黑,糟了,没想到药丸的力量这么快就要耗尽。
必须赶快离开这里,他扶起方屿朝着游彼的方向看过去,那人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个小木匣,十分古朴,乌漆麻黑的看不出纹路,只是那形状有些熟悉。
管玉衡皱起眉,等游彼打开木匣,小心翼翼地拿出里面用红布包裹着的东西,他心中一阵翻涌。
这东西竟然落到了他的手中?游彼到底还有什么身份?
此地不宜久留,管玉衡撑着方屿念出咒语,想要赶快离开这里,此刻方屿竟然猛地睁开了眼睛。
红的发黑的眼睛空洞洞的,双手攀着管玉衡的肩膀不撒手,指尖恨不得狠狠掐进肉里,管玉衡嘶得一声,“你快醒醒!”给他念清心咒,一看这就是着了道了。
不知什么原因,方屿沉得像块石头,无论怎么用力都抬不起来,管玉衡的肩膀还被死死掐住,两个人就在这僵持,“搬山术,起!” 管玉衡念出咒语,竟是将方屿身下的一块土地也带了起来。
“晚了,你们走不了了。”
游彼再次轻笑起来,声音听起来更加变态了,不知道是不是管玉衡的错觉,明明声音从身后响起,却有一种四面八方都有人说话的感觉。
管玉衡的出路再次被堵死,方屿七手八脚缠在他身上,脚下的土地猛烈震颤起来,他一个站不稳,两人一起滚在地上。
无端漫卷地乌云攀上半空,将此处全部遮蔽,一丝夜风鸟鸣也透不进来,比之前还要浓重的黑雾将四周完全隔离开来,没有惨如恶鬼的哀嚎,只有无边的寂静,惨淡又荒凉。
与刚才不同的是,此处被月光照的荧白,每一个角落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好像大荧幕打出的光。
管玉衡制住方屿捣乱的四肢,发现他领口露出的护身符已经完全被污血浸透,边角被黑气缠绕,已然没有了功效。
怪不得被掌控了神志 ,失血过多,再加上护身符破损,再强的意志力也很难抵抗不被侵蚀。
一丝血线慢慢从方屿身下的地面蔓延出来,好像沿着什么形状在行进,与天上的月色遥遥相应。
“这是……”管玉衡想阻止血线的催动,用几张符箓在地面拦截都被瞬间摧毁殆尽。
很快血线在方屿身下绘制成了繁复的花纹,四周的尘土也渐渐消失露出地面原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