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瑜想起昨夜,有些脸红,半天才回:今天应该会很晚,你先休息,别管我。
叶嵩发了一个鬼脸:老婆,我想抱你睡觉。
邱瑜正不知怎么回他,觉得好像有人看她,马上将手机正面扣到饭桌上。
邱瑜头看是表弟肖静,她很开心:“你今天过来,怎么没有和我说啊?”
肖静说:“要审一些合同,有些忙,没通知你。”
肖静问:“你最近怎样?”
邱瑜吐了口气,苦着脸,摇了摇头:“刚刚还被老板追着骂,还扣了小钱钱,不出意外,现在全公司应该都知道了我被骂了。”
肖静从自己盘中夹起一块肉放邱瑜盘中:“给你吃块肉,安慰一下你受伤的心灵。”
邱瑜噗嗤一笑,阴霾散去。
那天下班,季向东说有事,要早走,叫邱瑜送他。
路上,季向东问邱瑜:“邱瑜,你是觉得齐强军有问题吗?”
邱瑜没有吭声,她不知道这里的弯弯绕绕,她真的怕得罪人,今天那聂伟平的反应,就有问题,她都看出来了,季向东那人精不会看不出。
季向东说:“我不信别人,我信你,我不会卖了你,把你的怀疑说出来,我会将你撇开,我想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没根没据,邱瑜不敢说。
季向东看她犹犹豫豫的模样,就想上手给她一巴掌,想想自己又打不过她,气得直翻白眼。
季向东对邱瑜说:“到江边去坐坐。”
邱瑜将车停在江滨公园停车场,季向东在前面走,这次他没有等邱瑜,他人高腿长,走路如飞,邱瑜在后跟着,又不敢落太远,累得她够呛。
邱瑜边跑心里边骂:“跑这么快,又不是赶着去投胎,我早上被骂,中午没吃饱,现在没有力气,就算要死也得让人吃饱是不是?”
季向东终于停下来了。
江边风景独好,江边水满,华灯初上,晚风拂面,倒是很舒服,但和这瘟神一起,又很败胃口。
这景点改造工程还是季家做的,去年年底完工。
完工之时,季向东带邱瑜一起来参加启动仪式。
季向东冷冷地对邱瑜说:“现在没人,你可以告诉我原因了。”
邱瑜舒了口气,慢慢说:“去年齐强军拿了四个工地,我核了一下,他每个工地的报价,比我们预算成本价高出百分之八到十,一般我们建筑行业,出去投标利润点应该比这个高点。”
季向东接口道:“建筑行业一般百分之十五到二十才算正常,八个点,除掉各种费用,所剩利润并不多,人工和机械成本是固定的,想要得利,就必须从材料下手,那次会议,你就发现有问题,所以在保质、保量、保进度情况下,要派人全天候跟进督查用料品质这话下划线提醒我?”
邱瑜轻嗯了一声,才说:“我不知道齐强军挂了省水电七局的资质来投标,我只是直觉水电七局和我们以前没有往来,第一次出现在我们公司投标单位之中,我曾听说过有人拿挂靠资质得标,拉草台班子做工程,酿成重大事故的案例,所以我划了一个重点。”
季向东气笑了:“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邱瑜不知道怎么回他。
季向东看着邱瑜笑:“我不会卖了你,有事,你和我说,我知道怎么做。”
季向东突然伸手,给邱瑜整理了一下衬衣衣领,邱瑜往后退了一步,绷紧了身子。 看着邱瑜一副又要揍他的架势,季向东哭笑不得,伸手摸了摸邱瑜的头,马上放开:“邱瑜,你不要离开我。我不会勉强你和我怎样,不要轻易说离开公司,知道吗?”
邱瑜不知怎么回答季向东。季向东已经提步往车上走去。
邱瑜看着季向东的背影,慢慢跟了上去。
邱瑜晚上回家,叶嵩已经在了,他已洗香香在床上等着她。
邱瑜拿了睡衣去洗澡,发现今早走的匆忙,没有发现自己衬衣领口边,有昨天她和叶嵩欢爱留下的痕迹,也就是别人所说的草莓印。
邱瑜回想起季向东伸手给自己整理衣领时那怪怪的脸色,不由红了脸。
季向东给杨珊珊打电话,说今晚他不会回家,果然,他到家的时候杨珊珊不在,这是一个非常乖巧懂事的女人。
邱瑜极少迟到,偶尔有事,也会提前请假。
季向东没说开始开会,所有人都静静地等着邱瑜二十分钟。
邱瑜应该是想偷偷溜进来的,没有想到所有人都在等她,她眼中的错愕和惊恐,藏都藏不住,看到邱瑜这个样子,所有人都在捂嘴笑。
看着季向东黑如漆的脸,大家用轻咳掩饰着笑意。
邱瑜会后被季向东骂,所有人都幸灾乐祸。
能在季向东的会议上迟到,还想偷混过关的人很少。
邱秘书贼头贼脑弯腰躬身想偷偷钻进来的样子实在太可笑。
会议中间,季向东无意扭头,发现邱瑜洁白皮肤上的印迹。他知道那是什么,他将邱瑜看得很紧,她总说自己有男朋友,季向东从来不信,明明已经放下,亲眼见到,他心里还是意难平。
后半段的会议,季向东脸更黑,声音也更冷了,所以他只是问了一句水电七局后面实控人是谁,纵使那聂伟平久经商场,也会心怯,当场就将齐强军给卖了。
季向东将邱瑜引到江边,是想问问她身上的印迹是怎么回事的。
听邱瑜对公司事务的分析,江风一吹,季向东很快便冷静下来:如果不是邱瑜提醒,这单不出意外会落入齐强军之后,齐强军什么人?小事能成,大事做不了,且会投机取巧,只因父亲与他的关系,总会给他一些颜面,给些小活他做,若让他以低价拍得这单,以他的能力,他肯定做不了,一定会将工程转包。交挂靠费后,给了聂伟平这些人一笔。必亏无疑。
商人,无利不起早。去除这些因素,谁做都无利润,只能偷工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