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缓缓前进,整个押运队伍没一丝声音,刚进入的夏季,微风吹来,有一丝凉爽,绿油油的山上虫鸣声,鸟啼声,懒洋洋的日光照在笼中吴铭的脸上,伴随着马车的摇晃,吴铭打个哈气,睡着了。
梦中前世种种如同镜头快进般一幕幕在梦里浮现,有杀别人时绝望无助得脸,也有队友死在身边自己痛哭的场景,最终一直在梦里浮现的却是,死亡前两个小时被折磨的画面,牙被一颗颗敲掉了,指甲被一只只拔掉。腿被一节节切没,眼也被挖了出去。
不能说,不能看,只能听,甚至不能动,白蚁在身上爬时麻痒,清晰的浮现,绝望、无助、疼、害怕、等情绪,不停地侵袭着吴铭。
梦里里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让吴铭最害怕的话:
“在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当你成为深渊的时候,深渊却吞噬了你,滋味如何?”
笼子打开的声音把吴铭在噩梦中拽了出来,士兵一个个把笼中人赶了下去,排好队。在士兵碰到吴铭时,不安,焦虑,恐惧,浮现面庞,最后一一消失,只剩下最后的满脸疯狂,推开士兵,跳下马车,奔着林子钻了进去,脑海里始终回想着梦里那句:“滋味如何”。心中只有活下去,逃出去的信念。
“哎呀,痛死我了,帮我拦住他,这小子跑了。”
“老实点,别动,一队跟我进去抓。”
场面一时间失控,各个笼中人,看着吴铭奔跑的样子,原本空洞的眼中泛出一丝亮光,是希望?还是最后的疯狂?
奴隶们都疯了,撞翻鸡鸭的士兵,有跑进山林的,有蹲下抱头瑟瑟发抖的,夹杂着士官怒骂的声音,都在一道声音的出现下,静了下来。
“让他们跑,不跑怎么叫狩猎?小玉。拿我弓来。” 是严公子。
吴铭身后追的士兵此时已退了出去,一只银色羽箭刺入吴铭身后的位置,斜插土内,直末箭羽。
树林中惨叫声彼此起伏,百米开外的大笑声传入吴铭耳中,似胡在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前方就是山脉树林,吴铭把身子埋在半人高的野草堆里,伸手捡了几把树枝,树叶,草木盖在后背,脸紧紧地贴在地面。
一群白蚁悄悄的驮着米粒爬过,一只箭又插入离吴铭三米地方,这下应该安全了,吴铭慢慢的朝外爬去,动作不感太大。
严公子把弓放在身前,此弓长一米,弓身成纯白色,右手大拇指与食指指肚地方带着两枚玉扳指,一只通身全银色箭搭在弓弦上,箭身中间部位刻着“严”字,此时的“严公子”已摘掉束带,瀑布般的头发直搭腰间。
嘴角微微翘起,叼起一丝垂在脸颊的发丝,箭出直接穿透一名奴隶的胸膛,那奴隶保持着前跑的姿势扑到在地,旁边小玉双手捧着箭,半跪着低头双手把箭举到严公子手臂处,严公子右手拿起箭,搭在弓箭上,静静的等待着下一个目标的出现,习惯性的又叼起一缕发丝。
士兵门匆匆赶到被射杀的奴隶跟前,先是用刀在箭旁边刺进去弄开一口子,在把箭一点点拔出,清水,丝绸,轻轻地擦拭着这支箭,直至没有一丝污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