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成应道:“是。”
纪成于是带着屋里的孩子们出去了,就连素日里吊儿郎当的纪玄也跟在后面,规规矩矩出去了。
孩子们一走,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不少。
老夫人仍然高坐上首,满头银发,脸上挂着慈蔼的笑意。
纪大夫人胡氏人坐在那儿,心却已经飞了,脸上掩不住喜色。
这些年夫妻俩闹归闹,但是胡氏对这个男人终归还有些感情,到底是一年难得见几回面的夫君,她心里还是有几分期盼的。
相比之下,二夫人吴氏的笑就有些勉强了。
明明这府里的吃穿用度都是靠她夫君在外奔波撑起来的,怎么这光荣体面的事情,每回都是大房的?
不过是回来过个中秋,兴师动众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还把所有人叫过来专程迎接他。
这样大的排场,怎么从来就没轮上他们二房?
二夫人吴氏心中不平衡已久。
不一会儿,
外面又吵闹起来。
是大老爷纪海到了。
上一次见面还是春节,一晃,竟是有大半年未见了。
纪海先跪下向老夫人请安,老夫人连忙扶他起来,拉着年近半百的大儿子说话。
说着说着话,母子俩都红了眼眶,含着满腔热泪。
这样一副母慈子孝的画卷,很难让人不为之动容。
纪海又将给府里众人带的礼物让人发了。
众人一齐在松鹤堂用了午膳,才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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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房在东院,二房在西院,除了重大节日,两院平时来往并不多。
纪休处理完生意上的事情还专程过来了一趟,兄弟俩久未见面,在纪海的书房里谈了足足半个时辰才离开。
送走纪休后,纪海便让人叫大公子纪成、五公子纪玄以及三公子纪为,带着这一年的课业过来。
纪玄早有准备,所以并不算太慌张。
他过去的路上,正好碰到了许久没见的三公子纪为。
纪为在夔州书院读书,前几日刚回来。
三公子纪为是个很和善的人,脸上常年挂着亲切的笑容,对待府中的下人亦是宽容。
他看见纪玄身后小厮怀里抱的一摞本子,一脸笑容地夸赞道:“五弟今年勤勉了许多。”
“我找人代写的。”纪玄直言不讳。 少年说这句话时没有一点避讳,态度嚣张极了。似乎完全不害怕别人知道,也不担心别人告发他。
纪为一顿,笑着说:“原是如此。”
但纪为和善的笑并没有换来纪玄的好态度。
纪玄似笑非笑撇他一眼,“怎么?你又要去揭发我吗?”
这一眼,仿佛极轻蔑似的。
纪为脸色变了,“五弟,三年前那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纪玄冷笑一声,没说话,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