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逐渐散去, 皎洁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柩敞开的那一小道缝隙,偷偷溜进了大殿,洒在平滑光洁的石板之上。
大殿之中的烛火不知何时熄灭了,殿内一片昏暗,唯能看清那一池不见人影, 水波粼粼的清水, 和一旁散落的几件湿漉漉的衣裳。
浴池一旁, 有一座紫梁雕花软榻,四周轻纱笼罩, 只能隐隐借着月光看清两道朦胧起伏的身影。
一声轻吟过后, 软榻之上交叠的两人终于分开了些许。
林思慎垂下眸子轻轻喘息着, 素日略显苍白的薄唇,此时正红艳的有些异常。她有些羞怯的偏开头, 稍稍平复之后, 这才缓缓抬眸看着沈顷婠,对上了那双清冽夹杂着一丝炙热的温柔目光。
昏暗的光线之下,沈顷婠雪白的肩颈曲线完美, 她的额头面容之上隐约可见几滴滚动的汗珠, 也不知是沾上的水珠, 还是因升高的温度而渗出的汗水。
如此亲昵缠绵,那股汹涌肆虐的烈火不仅没有被熄灭, 反倒灼烧的更加猛烈。
林思慎双手攀附在沈顷婠的玉背之上,摩挲着手下那比丝绸还要柔滑的肌肤。她双眸湿|润朦胧,在本能的驱使之下, 她微微挺|起身子,渴望与沈顷婠更加亲密的相|贴。
原本停下动作的沈顷婠眸子一暗,她知晓林思慎这是在催促自己,而她,自然不会让林思慎失望。
沈顷婠轻轻俯身,炙热温柔的轻吻先是浅浅落在林思慎眉心,林思慎似有所感般闭上了双眼。紧接着,沈顷婠的吻便落在她眼帘之上,那缠绵悱恻的亲吻如雨点般落在林思慎身上,自脖颈往下,几乎每一处都留上了沈顷婠的印记。
沈顷婠的呼吸声仿佛就在耳畔,跟随着林思慎的心跳声,逐渐变得急促而热烈。
林思慎躺在软榻之上,双眸失神的看着角落里的那一盆墨兰,那含苞欲放的花苞,正在缓慢的舒展开花瓣,娇嫩的花蕾之上站着几滴雨露,仿佛下一秒就要滴落。
心中的羞怯在沈顷婠愈发温柔的轻吻中逐渐消失,林思慎缓缓闭上眼,享受着身上那柔软相贴的美妙。
再美妙的事物都会掺杂着一丝痛苦,而当痛苦散去后,原本的美妙加倍席卷而来,林思慎被卷入了浪潮之中,就如同河中的一小块浮木,在浪潮的拍打下上下浮沉,找不到落脚地,也无力停下。
她唯一能攀附的,便只有身上的沈顷婠。沈顷婠掌控了她的一切,她的一个细微的动作,便能惹得林思慎浑身战栗,那仿佛是来自灵魂的颤抖,让她情不自禁的惧怕又疯狂的贪恋。
窗外月色皎洁,殿内薄纱轻扬,两个绝美女子抵死纠缠,每一声浅吟低喃都如同天籁。
————————————————
林思慎是被窗外叽喳的鸟叫声吵醒,当她缓缓睁开眼后,足足愣了几秒,这才发现自己身处熟悉的床榻之上,而她身旁空无一人。
昨夜的一切就仿佛是她做的一场梦,林思慎有些发懵,直到她抬手想要摸摸昏沉的脑袋,所谓牵一发动全身,手不过才轻轻一抬,便牵动全身隐隐作痛。
她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顿,打昏后丢上床,醒来后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身体上的异样。
林思慎有些难以置信的缓缓爬起身,她迫不及待的扯开了身上整齐的中衣,而后垂眸一看当场变了脸色。
只见入目所及之处,她心口腹部错落着不少暧昧的红痕,那是缠绵悱恻了一夜留下的痕迹,而始作俑者自然就是沈顷婠。
原来不是梦,林思慎苍白的面容当即发热红了个遍,她没想到自己昨夜真的和沈顷婠做了那等事,而且还是沈顷婠对她做了...做了那等事。
这事要怪,应当就要怪九王爷,无事给她吃那等药做什么。
正当林思慎坐在床榻之上发着呆时,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推开,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
就是听脚步声,林思慎都听出了这是沈顷婠,她现下可没脸见沈顷婠,她受了惊吓般不顾身子酸痛,麻溜的躺了下去给自己盖上锦被,憋在其中不敢露头。
脚步声逐渐停在了床榻之外,沈顷婠并未直接掀开纱帐,将林思慎拽出来,而是就这么站在床榻外,一动不动的看着床榻上鼓起的那一团,久久没有开口。
林思慎在锦被中憋了许久,也不见沈顷婠有所言语动作,若不是她敏锐的察觉到身后有人在,恐怕她都要以为沈顷婠早就离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实在是憋的慌的林思慎终于忍不住露出半个脑袋,透了个气。只不过她没敢转头,她实在是不想此时见到沈顷婠,否则她非羞的找个地洞钻进去不可。
正当她深吸了一口气,又打算躲回去装睡时,身后的沈顷婠终是启唇开了口:“你...可还难受,我回王府取了些药来。” 此话一出,林思慎的脸更红了,她揪着锦被一声不吭,脑子里像挤了一团刀都斩不断的乱麻,就连她自己都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
见林思慎久久没有开口,沈顷婠却并没有移步,其实她知晓林思慎已经醒来了。只不过林思慎若是不愿意此时见她,她也不会刻意让林思慎难堪。
两人就这么一个躺着一个站着,过了一会后,沈顷婠这才上前一步,轻轻将手中的瓷瓶放在了一旁的木案上,而后柔声道:“身上难受涂一些上去,此药膏...可止血化瘀。我一会去书房,你若有事去书房寻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