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国公夫人见此,又对谢宜笑道:“一会儿他给你道歉,你就端着架子,别是轻易就松了口,反正他道歉也道得多了,脸也不要了,不用给他脸。”
第99章 情爱这两个字,使得他脑子有些不好
谢宜笑摸不准这一家人内里到底搞什么名堂,也不想掺合其中,笑了笑就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容亭便来了。
容亭今年已经三十了,他穿着一身月白长袍,腰间束着腰带,佩着一块玉佩,看着还有几分俊逸缥缈的风姿。
瞧着倒是有几分像容辞,不过容辞是清冷无华,容亭却是温柔和气的。
“拜见母亲。”
“谢姑娘安好。”
谢宜笑起身行礼:“见过容三公子。”
容国公夫人轻哼了一声:“你来我这木兰苑做什么?怎么不陪着你那心肝去。”
容亭赶紧是赔笑:“母亲,都是竹音不好,惹您生气了,儿子在这里给您赔不是了,望母亲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廖氏名唤廖竹音,是个清雅又诗意的名字,昔日她年轻的时候是帝城的第一才女,还被学子们称一声竹音仙子,将她捧得很高,她自视也十分的清高。
容亭,昔日不过是她的诸多的爱慕者之一罢了,并且她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景阳侯大公子司大公子。
不过那位在将要成亲之前失踪了,廖氏不得已,才从中众多爱慕者之中选了出身最好的容亭。
容亭倒是对她死心塌地,成亲十二载不变,反倒是廖氏,继续她的清高,高高在上,半点都低不得头,连同容国公夫人这里,也是那一副样子。
容亭夹在其中,也很是艰难,只能是一面哄着母亲,又一面哄着廖氏。
“哼。”容国公夫人冷哼一声,“这些话你都说了多少次了,我都听腻了,她既是嫁给了你,就不能像个样子,当是人人都要捧着她是不是?”
“儿子刚才已经说过她了,她也是知错了。”
容国公夫人可不信:“既然是知错了,怎么不自己来道个歉,反倒是让你来,她自己躲着。”
容亭只得是笑了笑:“母亲,谢姑娘还在呢。”
容国公夫人只得是哼了哼。
容亭道:“谢姑娘莫怪。”
谢宜笑道:“三公子无需放在心上,廖家谢家两家恩怨已久,不过是所站的立场不同,我不曾放在心上。”
容亭松了一口气。
容国公夫人却道:“她既已是容家妇,也该是站在容家的位置上想想事情,廖家和谢家不和,可容家却不曾和这两家不和的,今日谢姑娘来府上做客,少不得面上需得过得去。”
若是她不愿意见客,也没人强求她,不见就是了,为何非要在背后议论人是非,还被人听了个正着。
这实在是很失礼。
容亭道:“儿子回去了定然会好好与她说的。”
容国公夫人点点头:“既然无事,便回去吧,夕食府上设宴,你同她说,若是她愿意来就来,不愿意,便不来了。”
“你也别是成日围着她转,有了空闲,便去你父亲或是你大哥那里看看有什么你能做的。” 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容国公夫人还是希望他能好的,廖家与谢家不和,日后定王府的事情,他还是不要沾手的好,既然如此,也只有国公府这边了。
他已经是三十岁了,也该是办点实在的事情,拿出一些本事来才好。
“是。”
容亭告辞离开,容国公夫人继续和谢宜笑下棋,边上的婢女送上两盏茶水来,容国公夫人道:“他这个人,以前还是很孝顺的。”
“老大是世子,身上的担子也很重,从小就跟着他爹读书习武,少有空闲的时候,小九呢,干脆是养在寺里了,我身边就只有他了。”
容国公夫人有些感慨:“他不爱习武,读书倒是不错,大概也知晓他不是我亲生的,我和国公也又养了他,对我们夫妇也是尽心孝顺,甚至比那两个还要用心一些。”
“我啊,还是希望他能好的。”
这种心理谢宜笑大概是能懂的,和江氏对顾二爷差不多。
江氏在长宁侯丢了之后,那段最难的日子是顾二爷陪在她的身边,所以就算不是亲生的,江氏对顾二爷也是有感情的。
当然,在顾二爷一次次地犯蠢之后,令她太过失望,不大想管他,后来更是闹出了云中寺的事情,顾二爷还想替许姨娘和顾漪求情,这才是让她动怒。
若是顾二爷老老实实的,就算是一辈子不成器,江氏也会护着他,甚至是长宁侯,也会感念顾二爷陪着江氏,护着他一辈子。
奈何他自己蠢,作得一把好死。
这容亭也没那么蠢,心里也挺在乎母亲的,若不然也不会眼巴巴地来道歉了,只是他在这夫妻之间,大约是太过卑微了一些,管不了廖氏,只能夹在其中两面做人。
大概是‘情爱’这两个字,使得他脑子有些不好。
“算了,不说这个了。”容国公夫人摇头,“人生道路漫漫,将来是如何,也只能是看他自己了。”
谢宜笑落下一枚棋子:“国公夫人,该您了。”
容国公夫人低头一看,却见白子已经成势,将她团团围住,眼见就要输了。
“唉唉,你该不会是在我不注意的时候给我下套子吧,你这丫头,可真是精明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