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婳王女蹙眉,嘴角微微抿紧:“我想请九夫人帮我查这个人。”
“会不会是以前你偶然见过,觉得眼熟?”谢宜笑问她。
“我不知道,可是我越想越是不安。”当时她看着那个人,心跳得厉害,夜里辗转难以入眠,可是她翻遍了记忆,也想不来这个人到底在哪里见过,可是偏生又觉得熟悉。
青婳王女既困惑又苦恼:“当然,我也不会让九夫人白白帮我做事,不管事情成不成,我离开之前都会给九夫人一份谢礼。”
青婳王女也不是个不讲理的,她与谢宜笑之间的关系有几分复杂,互相欣赏有之,但是论感情还不到让人帮忙做白工的地步,而且让人白白帮忙也不是好行为。
谢宜笑想了想,然后应下来:“我会安排人去查,不过能查到多少我确实是没办法保证的。”
“九夫人尽力就是了。”青婳王女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谢宜笑问她:“除了年纪和长着胡子,还有什么特征?”
青婳王女道:“我正好是看到他过来站在怀南王身边和怀南王低语了几句什么,隔得远了,我听不清,但他应该是怀南王比较信任的人。”
“怀南王很信任的人?”谢宜笑微微挑眉,觉得有点奇怪。
“这个人在话本子里没有出现过。”青婳王女查遍了自己已知和记忆,发现并不认识这个人。
虽然说突然觉得某个陌生人觉得有点熟悉也是可能发生的,但她见到这个人心中莫名的又觉得不安,这不由不让她心生警惕了。 主要是长宁侯府还有一个劫数没有度过,在书中顾悠跟着夙烨王子跑去西凉之后,怀南王以通敌之名将长宁侯府一干人等下了大狱。
那会儿江氏已经没了,周氏是在狱里被人凌辱,然后发疯的,顾知轩的腿也是这一次被打断的。
青婳王女虽然已经不是原来的顾幽,甚至对前世的家人没有什么感情,但她还有记忆,知晓那是她前世的父母家人,他们还有这么一个劫数在,她不会不管的。
这大概也是顾幽所求的结果了,只有记忆没有感情,成全了今世之人,又能让她知晓一切,念在这前世的缘分上,在需要的时候搭把手。
谢宜笑道:“我会让人好好查的。”
“多谢。”
谢宜笑道:“无需客气,我当是我多谢你们多我的帮助。”顾幽与原主将她弄过来确实有她们的原因,但她得了一条命,这是明摆着的好处。
这样想着,她忽然对长宁侯府又没什么抵触了。
有了命,能活在这个世间上,应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好像真的不算什么事,若不是有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她怕是早在绝症发作的时候死了。
“王女也无需太多担忧了,那人与话本子里的可不一样。”书中的怀南王可是连带兵包围长宁侯府、一怒之下攻打西凉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可是现在,他连使臣馆都不敢闯。
长宁侯府这劫数可能还在,但或许已经化解大半了。
青婳王女明白了谢宜笑的言外之意,点了点头:“九夫人说的是。”
“既然来都来了,便多坐一会吃些东西吧。”青婳王女来得早,也早早地点了几样吃食,谢宜笑举起筷子夹了一块莲子饼,那莲子饼呈杏色,做得像是一朵精巧的花。
江上清风楼虽然最开始的时候用了好些西子苑的吃食,但后面就有些不一样了。
西子阁是做脂粉生意的,延伸出来的西子苑平日里只做一些女子滋补调养的吃食,有些因为原材料贵,卖得也不便宜,有些需要提前一天定,有些需要三天。
江上清风楼的点心则是偏向精致好看好吃,很得姑娘们的喜欢。
“王女尝尝这个,做得也是相当的不错。”
“好。”
谢宜笑与青婳王女坐了半个时辰,聊了一会儿青婳王女最近的事情,吃了不少东西,这才各自散去,谢宜笑去见木管事等人,问了一下昨夜的情况。
昨夜元宵江上清风楼很是热闹,下半夜都还有人在,人多事杂,楼里的人也不敢大意,一直忙到了天亮,天亮之后安排了一半人去歇着,余下一半人还在当值,下午回去歇着。
明镜昨夜也没回去,就在办公的屋子里后面的隔间歇了一个时辰,谢宜笑一会儿顺便也把她带回去。
“昨夜的比试不错。”谢宜笑赞了一句,“我也看了,确实很精彩。”
木管事一阵惊讶:“少夫人昨夜也来了?”
“没来江上清风楼,我们去游湖去了,正好看到了。”
木管事笑了起来:“这都是明镜的功劳,小姑娘家想法多,觉得可能这样的比试大家也喜欢看。”
明镜睡了一个时辰,精神倒是还可以:“我是想起少夫人说过要写江湖侠士的话本子,觉得似乎没有这种比试,若是演几场,定然很精彩。”
谢宜笑问:“你两人你们请的是什么人?”
木管事道:“有一个是咱们的人,一个是江湖游侠,是一位行侠仗义的侠士。”
“那个头上系着抹额的黑衣侠士?”
“对,正是他。” 谢宜笑对这位侠士的感官还是挺好的:“若是他真的有本事,人也没什么问题,不如是问问他要不要留下来?”
木管事道:“我也问过,只是人家喜好游玩天下,遇见不平行侠仗义,也不好是为难人家,昨夜比试完了,请他吃了一顿饭,将说好的钱银给了他,天一亮他便离开了。”
“如此也好。”人各有志,也不好强求人家。
“昨夜的生意不错吧?”
问到这个,木管事便忍不住笑了:“非常的不错,这一场戏可没白演,我今日早上便算了算账,少夫人可是要看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