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晴!”廖竹音呵斥一声,“你勿要胡说八道,若是被容家人知道了,不但是我与你,连你父亲都是要倒霉的!”
“母亲!”
“阿晴,你要听话,这种事情千万不可与人说,你年纪小,不知道后果,若是叫人知道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些话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容晴实在是烦了,但是她又不甘心,忍不住说道,
“可我实在是不想唤那人做父亲,他那样的人哪里配做我父亲了?我父亲就该是这帝城最出色俊美的男子,如此才配娶母亲这样的才女,有我这样的女儿。”
第813章 你纳她做妾就是了
廖竹音去长安楼堵司云朗。
廖竹音还未出狱之前,司云朗想见廖家人,意图和廖家商议他不可能娶廖竹音的事情,若是廖家要什么补偿也可以思量,但廖家人不愿与他谈,躲着他。
等廖竹音出狱了,廖家倒是想和司云朗谈他什么时候娶廖竹音的事了,反倒是司云朗又躲着不敢见廖家人,更不愿见廖竹音,或是说不敢见。
司云朗心知廖竹音廖竹音对他的深情,甚至为了他谋算着生下容晴,这么多年都对他念念不忘,可他此时无法回应她的深情,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不过,他也希望能与廖竹音谈一谈的,希望她能体谅一下他的处境,她既然对他这般深情不悔,不也希望他能好,从而成全他吗?
司云朗心中纠结不已,这见面的日子一拖再拖。
今日是他昔日的旧友请客,邀请了他一同,他没有理由拒绝,便去赴宴,一行人闲聊到一半,又有人来了,见到他哎呦了一声,人然后道:“我好纳闷廖家那位怎么来了,原来是你在这里。”
司云朗眼皮子跳了跳:“谁人?”
那人道:“你昔日的未婚妻,原来的容家三少夫人啊!”
司云朗脸色微变:“她来了这里?”
“正在楼下大堂等着呢,想来是来见你的。”廖竹音坐了三个月的牢,也颇为丢脸,自从出来之后也就没有出门过,如今堵在楼下,司云朗又在这里,肯定是为了见司云朗。
这帝城谁人不知廖竹音对司云朗的深情,为了他抛夫弃子义无反顾地和离了。
“要不你就娶了她呗。”有人道,“世间难得有情人,她对你这般深情,也是值了。”
有人却摇头:“不妥不妥,那廖夫人再好,可也嫁过人生过孩子,怎能为妻?再说了,现在廖家什么门第,景阳侯府怎能娶廖家姑娘为妻呢?不过是个女子,纳她做妾就是了,这不也圆满了吗?”
“纳她做妾?”司云朗懵了一瞬。
“对对对,云朗兄,你纳她做妾就是了,咱们男子哪一个家里没有几房妾室的,她既然如此爱慕着你,又一心想跟着你,但你如今又不能娶她为妻,那就让她委屈一下,为妾就是了。”
世间的男女是不同的,女子喜欢一个男子,就希望是能嫁他为妻,与他相守一世白头,可男子喜欢一个女子,只要拥有她就可以了,拥有即圆满,管她是做妻还是做妾。
“怕是不妥吧,这位廖夫人一直以来都清高自傲,便是如今廖家落魄了,她也不会给人做妾的,而且以前她可是容国公府的三少夫人,哪里会给人做妾?”
“嗳,这你就不懂了,我与你说,那些女子好哄得很,她又对你这般深情,你哄哄她就是了,大不了日后多宠爱她一些,让她知晓你心里是有她的就成了。”
这些人与司云朗年纪相仿,出身也非常的不错,也早早地娶妻纳妾,对于这种事情操作熟得很。
那些姑娘最开始可能是不愿给人做妾的,但哄一哄,等这人进了门,成了自己的人,这不都一个个死心塌地的,甚至得了宠爱费尽心思。
这不是坐享齐人之美,享尽艳福了。
“就是,你就哄哄她不就成了......”
司云朗被大家劝着,竟然有些意动。 之前他是从未想过让廖竹音给他做妾的,毕竟这曾是他定了亲的未婚妻,是名满帝城的第一才女,爱慕她的男子不知凡几,而且她自己性子也有些清傲,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为妾。
可如今不同了,廖家没落了,早已不是当年的廖家了,而她嫁过人生过孩子,还进过牢里坏了名声,他不可能娶她为妻,若是她真的那么喜欢他,想要与他在一起,退而为妾,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说司大公子,你还是快下楼去看她吧,她就在楼下等着,你在这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估计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到时候前来看热闹的定然不少。”
司云朗一听就急了:“我现在就去见她。”
他可不想再叫人看什么笑话。
“云朗兄,可是要我等陪同?”
“不了不了。”司云朗饮满一杯酒,然后道,“诸位,先失陪了。”
“去吧去吧。”
司云朗告辞离开,待他转身离去的时候,屋子里的人对视了几眼,一阵挤眉弄眼,然后一窝蜂地往门口走去,打算跟上去看热闹。
昔日未婚夫妻十几年后再相见,这可真的是值得一看的好戏啊!
司云朗不敢迟疑,快步下楼来,走在楼梯上便有人喊道:“你看!你们看!那不是司大公子吗?司大公子下楼了!”
“在哪呢?”
“就在那里!就在那里!”
就像是一滴水落进了油锅里,楼里的人瞬间就沸腾了起来,都探身往楼梯那边看去。
“正在下楼梯,就到了就到了!”
廖竹音正坐在大堂楼梯口的一个座位上,听到楼里的议论声,抬眼看去,正好是见到司云朗从楼上匆匆下来。
他穿着一袭青衫长袍,身形修长,大概是这些年受了不少苦,面色比同龄人要显得苍老了一些,倒是一双眼睛,却如同当年一般。
廖竹音哆嗦了一下嘴唇,欲想喊他一声,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般,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倒是那眼眶里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淌,像是要将这么多年的辛酸痛苦一并流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