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与陛下对他的容忍已经是极限了,若是再有下回,谁人都保不住他的性命。
“母亲何必为他生气,他自己作的,死了也是活该。”
您还不知道他险些是要了您亲儿子的命,若是知晓了,应当是直接将人摁死在河里,而不是给他醒醒脑了。
第957章 若是心不够狠,到时候死的便是自己了
“怎么了?”容国公夫人见谢宜笑面色有些不对,忍不住皱眉,“可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谢宜笑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您与太上皇他们不必再怀南王怜悯什么,若是有朝一日他得势,我们一个个的,也全数没有活命的可能。”
一朝怀南王得势登上帝位,首先第一个要除去的便是太上皇一脉,从老到小,斩草除根,一个都别想活,再往下就是容国公府,谁都别想活。
“权势之争,你死我活,若是心不够狠,到时候死的便是自己了。”
容国公夫人叹了口气:“你说的我都懂,只是......”
“只是因为昭明太子?”谢宜笑也明白容国公夫人心中的想法,“昭明太子是我等应该敬重的,可若是他的儿孙与我为敌,已是你死我活,那咱们就各凭本事手段,总不能我死得,他因为有那样一个祖先便可以不死了?”
“便是祖宗庇佑,也不可能一直在保佑下去,前一次保了他性命,已是问心无愧了,若是他日后再犯错,那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道理谁都懂。”只是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当年她那位兄长死得太过惨烈,他们这些人每回想一次便觉得心痛一次。
谢宜笑道:“您只要想着他想要了我们全家的性命,便不会对他再有什么怜悯。”
“也罢......”容国公夫人长叹,“关于怀南王的事情,我今后是不会管了,也会告诉太上皇一声,让他不必管,至于他将来的下场如何,你们这一辈的看着办吧。”
要他们对这个兄长唯一的血脉下手,他们确实是过不去的,但容国公夫人又不是没脑子,既然已经是你死我活了,那自然是自家人更重要。
谢宜笑道:“这些大哥和夫君定然是心里有数的,陛下定然也心里有数,我与您说这些,只是希望您日后勿要再护着他怜惜他为他生气伤心了。”
“好。”容国公夫人笑了笑,心里也将这事情放下,问她,“今日景阳侯府没有生什么事吧?”
“没有,我见了司四月了,她懂得道理的,也问了她母亲石氏的情况,她说她母亲现在好多了。”
“那就好,那石氏和这几个孩子也是可怜,你若是能帮帮她们,便帮帮好了。”
“宜笑知晓的。”谢宜笑目光扫过四周,见一只白猫正在屋檐下的一张椅子上卷缩睡着,便走了过去,摸了摸它的毛。
小猫睁开眼,见是熟人,喵喵叫了两声,在她手心里蹭了蹭,然后又躺下来继续睡。
“你养的这只猫,当真是挺能睡的。”
谢宜笑怕容国公夫人无聊,也将这只猫送了过来给她解闷,只是不知道这猫是不是睡神转世的,在别的猫到处活蹦乱跳的时候,它就爱睡觉,能睡着绝不站着。
“确实能睡。”谢宜笑摸了摸它的脑袋,“如意,是不是,你特别能睡。”
“喵喵~”
谢宜笑将它抱了起来,又回来坐下,将猫抱在身前用手给它梳毛,它舒服地眯了眯眼,很享受这伺候。
这猫懒得很,倒是特别爱干净,从来不到处乱跑弄得自己一身脏。
谢宜笑对此还是很满意的,当然,稍微再活泼点,别这么懒就更好了。
“今日在景阳侯府还听说了些锦绣坊的事情。”
“锦绣坊又出了什么事了?”容国公夫人也听谢宜笑说过府上林绣娘的事情,对于这锦绣坊有些不喜。 说起来那锦绣坊的甄绣娘容国公夫人还是认得的,昔日甄绣娘在尚衣局的时候还为她做过衣裳,甄绣娘离开尚衣局开了锦绣坊,她也去做过几次衣裳,别的不说,手艺确实是很好的。
只是可惜,在宫里能混得不错,还能安安稳稳地出宫的甄绣娘竟然会如此识人不明。
“甄绣娘另外的两个徒弟也相继出事,如今两个名声都坏了,一个还在锦绣坊,却再也没有人愿意她帮忙做衣裳,生怕她害人,另一个被赶了出去,据说现在是给人洗衣裳为生。”
谢宜笑摇头,“那玉绣娘真的是好手段,等这些徒弟都处理完了,锦绣坊也快易主了。”
“这一回沈姑娘的喜服便是锦绣坊的镇店之宝,听说景阳侯夫人答应了锦绣坊为她们引荐宁王妃,让她们为宁王妃做衣裳呢。”
容国公夫人直摇头:“便是宫里的嫔妃,也没有这么多算计和手段的。”
“宫里的嫔妃哪里有这些害人的手段?”太上皇在位的时候也就三四个,也就淑太妃生了宁王有些地位,其余的都安分老实得很,便是如今陛下继位,这后宫也不过是三四人。
太上皇和陛下都不是重女色之人,而且也算是敬重嫡妻,如今的陛下之前只准许皇后生育儿女,其他的人都是没这个资格的。
在太子长大之前,估计宫里都不会再有子嗣。
“也是。”
“母亲,你觉得我将甄绣娘这两个徒弟推荐给赵夫人如何?就是赵少卿家的夫人。”
容国公夫人想了想道:“不错,赵家底子单薄了些,但赵少夫人出身宣平侯府,也能撑得起来,有了这两个手艺不错的绣娘,支起一处绣坊,日后赵家也有个进项。”
说罢,她有是一叹:“这锦绣坊,日后怕是没有了吧。”
“我也是这样想的,赵家底子单薄了些,寻个经营确实是不错的。”
说完这些,谢宜笑便没有在木兰苑多留,回去写了一封信给徐娉婷,让她明日来府上坐坐,到了第二日,徐娉婷便应邀前来。
她面色有些苍白,看着精神也不大好。
“你这是怎么了?”谢宜笑微微蹙眉,让她赶紧坐下,“虽说我邀请你前来坐坐,但你若是不舒服,与我说一声就是了。”
徐娉婷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是不舒服,我只是被肚子里的这块肉折腾得不轻,在屋里闷得慌,我也先搞出来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