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摇摇头:“是我疏忽了,这里毕竟在大兴土木,声音烦杂暂且不说,光是这时不时的灰尘也是对你腹中的胎儿不好的。”
“会吗?是不是生出的孩子会特别黑?”宋星楼问道。
陆砚莞尔:“这肤色倒没什么影响,但是这种环境,孩子出生后容易体质虚弱,先天不足。尤其,”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林若素除了肚子以外几乎没什么肉的四肢“若素刚有身孕时还受过伤,后来又差点小产,这种几率会更大。”
林若素被他说的紧张起来:“那怎么办?”她转向安无忧:“无忧,要不我们去住客栈吧,或者现在去看看你之前说的那些房子,有合适的买下一间也行。”
安无忧点点头:“好。”
陆砚沉思了一下:“住客栈是万万不行的,那里人来人往,是否整洁干净暂且不说,就是那嘈杂的环境也与这里不相上下。至于另置房屋,也不好。”
“干脆你们统统住到我的王府去算了。”宋星楼提议道。
“你包吃包住?”林若素问。
“当然。”
“还有下人服侍?”
“没错。”
“你会这么好心?”
“废话。我什么时候对你起个坏心?你现在顶着大肚子,要身材没身材;你那张脸勉强够得上清秀,还不如我漂亮。你觉得我图你什么?我又能图你什么?”
是可忍孰不可忍:“宋星楼你非要那么直接吗?我决定,就住你那个破瑞王府了,看我不把你那个王府败得一穷二白。”
“随时欢迎。”宋星楼一挑眉。
林若素想了想:“陆砚,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吧。”
“我?”陆砚有些惊讶。
“是啊,反正你最近结草庐也不开门,干脆跟我们一起住瑞王府,我正好把你的卧室和书房也让人拆了,重建新的。”林若素接着说道。
“这好吧。”陆砚道。他其实也不太放心林若素。
“喂,你们是不是该征求一下我这个主人的意见?”宋星楼不满地道。 林若素转过来凶巴巴地插起腰:“他是你师兄你不欢迎他吗?亏你还好意思天天往这结草庐跑。”
宋星楼第一百零八遍的挂起了他在这几个人面前从来没有成功博取到同情的哀怨表情:“师兄,你看她越俎代庖,还凶人家。”说着腰身一软,竟就倚在坐在他旁边的陆砚的胸膛上。
啧啧,这实在是一幅温香软玉在怀的绝美图啊,林若素的**情结又开始发作了。可惜啊可惜,他们不是真的恋人。
想起有一次,她偶然问起陆砚和宋星楼幼时一起拜入师门的趣事,陆砚耐不住她的软磨硬泡,便顺口说了一件。
原来,小时候宋星楼就长得粉雕玉琢的,师傅也没有说明他的性别,陆砚见他时便一直以为他是小女孩,凡事总是让着他,即使有时师傅明明交待过他们不能做什么事,宋星楼要是调皮犯了错,他只要一声:“师兄,人家怕师傅责怪。”陆砚就会乖乖地帮他隐瞒,有时实在瞒不住了,还会帮他顶罪代罚。直到有一次,宋星楼又闯了祸,拿师傅的宝剑去烤野味,气得师傅直跳脚,喊着:“你把那个臭小子给我带过来。”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被宋星楼耍得团团转,硬是气得一个月没有理他。
当时,林若素听了笑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哈哈,陆砚你也太好骗了。你们都不一起洗澡的吗?”
陆砚苦笑道:“我以为他是女子,总是紧着他先用水。”
这下林若素简直目瞪口呆:“陆砚,你小时候实在是实在是太可爱了!哈哈哈哈”真是个老实孩子啊,难怪性格这么温和,林若素觉得要是自己从小也有这样一个恶质的弟弟在身边,现在肯定也给磨得啥脾气也没有了。
见自己这边卖力地演出,林若素那厢却不知又神游到哪里去了。宋星楼悻悻地从陆砚身上爬起来:“难为我特地牺牲色相。”
“拜托,要牺牲也是陆砚在牺牲好不好。”听到宋星楼嘀嘀咕咕,林若素这才回过神来。不待宋星楼反唇相讥,她站起身来双手撑住自己的后腰,懒洋洋地道:“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上午我去街上买点东西,下午咱们就搬家。”
她回过头:“无忧,我们去收拾东西吧,我今天还要把新的卧房和书房的建造图纸画出来呢。”
安无忧点点头,慢慢扶着她回卧房走去:“姐,那个枣子好吃吗?”
“好吃得不得了。”
“那我明早先去摘些回来,然后回来我再陪你去买东西”
望着渐行渐远的那两人的背影,宋星楼邪气地勾起嘴角,露出与平时不一样的笑容,道:“你不觉得,这两人的感情实在是很好吗,尤其是弟弟对姐姐,真是很关心啊。”他意味深长地望向陆砚。
“是吗?”陆砚淡淡地反问,低下头继续看手中的医书,声音却很平稳地继续道:“你不是让他们住进王府了吗,那他们的底细,你也应该派人查清楚了吧。”
宋星楼轻眯双眼,慢慢地靠在椅子上,笑得阴柔妩媚:“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我的手下办事的效率很低啊,至今还没有回来复命。”
陆砚略微惊讶地抬起头:“怎么会,那你还”
宋星楼完全闭上了眼睛,淡淡地道:“人生,总要留点悬念才有意思嘛,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