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才发现樊渊似乎是在做噩梦,声音痛苦,呼吸带着自我过渡约束的压抑。
顾炀心里跟着紧了一下,那些想要掐回去的玩闹心思突然都消失了。
他站起来,轻轻拧开床头灯,看到樊渊面容痛苦的躺在床上,眉头紧锁,额角冷汗涔涔。
他双唇紧闭,只是在非常痛苦的时候,才会泄露出一点闷哼。
看着这样的樊渊,顾炀心里的紧涩感越来越强烈,这样的樊渊无疑是让人心疼的。
作为书中最厉害的男主角,在书中从不会出现他如此脆弱的一面。
如果不是顾炀来到了这里,他怕是永远都见不到这样的樊渊。
是不是书里的男主角为了变强大,都必须经历一段常人所不能忍受过的苦难才行呢。
答案如何顾炀不清楚,但他只是看着这样的樊渊,就有些受不了了。
顾炀下意识的咬着唇,坐到床边,帮樊渊抹掉额际的冷汗,然后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樊渊的手臂安抚他。
樊渊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也就是在这时,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尽是红血丝,眼神却十分清明,一点不像是刚从睡梦中醒来的人。
樊渊猛地抓住了顾炀的手腕,用的力气很大,大到顾炀疼的皱眉,却并没有痛呼出声。
他黑眸冷冷的盯着顾炀看了许久,冷凝的神情才慢慢消散。
樊渊的声音有些喑哑:“半夜来我这儿做什么?”
顾炀摇摇头,手腕还被樊渊攥着。
“没什么,就过来看看。”
樊渊视线下移,落到顾炀光溜溜的两条腿上。
“来看我,不穿裤子?” 凝重的氛围突然消散,顾炀面上窘迫,红着脸侧开头,用殷红的耳朵对着樊渊。
“没带睡裤啊……”
樊渊没再多问,也没解释他的噩梦,仿佛顾炀半夜出现在他房间里并不是令人惊讶的事。
他只是手上用力,拽了拽顾炀。
“上来吧,地上凉。”
顾炀睫毛颤了下,特别克制的爬上樊渊的床,拘谨的躺在边上,与樊渊隔了一点距离,显得特别骄矜。
樊渊却突然展开手臂搂住顾炀把他抱进怀里,下巴抵着顾炀的额头,胸膛抵着胸膛,说话时顾炀几乎能感受到樊渊胸膛的震动。
“睡吧,明天要早起。”
顾炀躺在樊渊怀里,樊渊的怀抱又热又湿,却让人忍不住靠的更近。
他不自觉的往里又挤了挤,樊渊没说话,任由顾炀挤着他。
作为一本书的男主,他一定要隐忍、强大,从不诉说痛苦,所以也没有人理解他的痛苦。
但顾炀知道,他知道樊渊的一切。
夜深。
顾炀渐渐睡去,呼吸轻轻的喷洒在樊渊的颈边。
樊渊却仍旧睁着双眼,静静看着前方的虚空。
眼眸里依旧是如深渊的黑,双手却学会了抱紧怀里的顾炀。
顾炀这一觉睡的挺美,早上意识朦朦胧胧的,手里似乎抓着什么松紧有弹性的东西,他不自觉的往下拽了拽。
下一刻,就被樊渊踹下了床。
顾炀屁股落地,痛上加痛,睁开眼就看到樊渊黑着脸坐在床上,上衣卷上去了许多,睡裤也被褪到了胯骨以下,露出完美的腹肌和人鱼线,裤腰堪堪遮住重点部位。
樊渊冲顾炀露出一个非常狰狞的微笑。
“顾炀,你想脱我裤子?”
顾炀茫然的摇了摇头,被人从睡梦中强行唤醒,他的意识还有些迟钝。
樊渊已经从床上走了下来,大长腿一迈,站到了顾炀面前。
顾炀下意识的抬头,视线不自觉的落到了樊渊的腹肌上。
樊渊捏着顾炀的后颈让他抬头,黑眸饱含侵略性的看着他,另一只手缓缓下移。
下一刻,顾炀惊声惨叫。
他饱受折磨的屁股,伤上加伤,又被樊渊狠狠掐了一把。
当天早晨飞往隔壁市的飞机上,坐着一对奇怪的少年。
一个坐在外面,神色如常。
一个坐在里面,上半身趴在坐在外面少年的腿上,半条腿奇怪的蜷缩在座位上,把自己的屁股垫高。 顾炀趴在樊渊腿上,脸埋在樊渊腹部,撅着屁股没脸见人。
他屁股太痛,根本坐不下。
樊渊似乎心情很好,一手拿着手机在看,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顾炀的耳垂,直把软腻白皙的耳垂揉的通红发烫。
顾炀心里不满,又不敢表现出来,蜷着垫着屁股的腿动了动。
樊渊立刻捏着顾炀的耳垂轻轻拉扯了一下。
“怎么了?”
顾炀欲哭无泪:“没,没什么。”
樊渊不放过他:“屁股不舒服?”
顾炀立刻摇头,脑袋蹭着樊渊的腹部哼唧两声。
樊渊收起手机,抬手拉顾炀起来,将他抱到身上,双手垫着他的屁股。
飞机里都是人,顾炀脸更红了,想要下来。
樊渊紧了下手臂:“别闹了,不是趴着不舒服?”
顾炀权衡了一下是继续难受的趴着,还是舒服的窝在樊渊怀里,最后决定还是厚着脸皮窝在樊渊怀里,反正也没人认识他。
樊渊好笑的把顾炀往上抬了抬,拉过毯子盖住顾炀的脑袋。
“放心,没人看见你。”
被毯子包住的顾炀从毯子里探出一只手,拽了下樊渊的衣领,像是无声的抗议。
这时空姐路过,突然对坐在顾炀和樊渊前面的女生说:“小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生病了吗?”
前排女生尴尬的摇头:“没事,没事。”
打发走空姐,前排女生悄悄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小心脏,回头偷偷看了眼身后的两个小帅哥。
妈呀,这趟出差值了,居然遇到这么劲爆的事情。
什么屁股、什么不舒服的,她才不懂呢。
嘻嘻。